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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
 

小時候從懂得查字典與閱讀後,我最常問的就是我名字的問題。

「媽……,哥哥叫東旭,是日出的意思;那為什麼我叫西日,男孩子取個夕陽的意思很奇怪耶,像晨曦就不錯啊……。」就是筆畫多了點,若改名了會開始討厭寫名字。

「夕陽很漂亮啊,你為什麼不喜歡呢?而且你的名字念起來很好聽,這樣不是很好嗎!還是你要媽媽幫你改成……,卓水溪?」

媽笑著邊摸我的頭,當時的我只是嘟著嘴無奈接受西日這個名字,但長大後,逐漸覺得這名字還不錯,看起來還頗有詩意。

但是,畢竟這名字不常見,所以讓人知道我的名字後,大多情況下都會接收到驚訝的眼神。

就像現在。

 

「西日!是那個夕陽的西日嗎?」見我點點頭後,阿禾的眼睛亮了起來。

是怎樣,叫這個名字真的很奇怪嗎?

「跟他的人很搭啊。」從我進門到現在,阿榮面對我沒跟我說過一句話,如果有什麼想對我說,都叫他身旁的阿禾「轉告」給我。據阿禾私下小聲的告訴我,他還在為昨天的事鬧脾氣,怪我是個壞他好事的臭傢伙。

「你那個娘雖然沒良心,但還滿會取名字的嘛。」阿禾笑著對我說,我心裡沉了一下。

「沒有啦,我繼父丟了三千多萬的債以後就跑了,是我自己要幫我媽還尾數的六……,八百萬的,別這樣說我媽。」雖然自己當作是幫媽還債,但不希望聽到別人這樣講她,這對媽來說太不公平了。

阿禾頓了頓,兩手搭在我肩上,將我拉近他懷中,那股融合菸酒味與古龍水的味道霎時一股腦鑽進我鼻子裡,我皺起眉頭,而阿禾像對待幼稚園小孩般的拍拍我的背。

「喔……,阿榮,這孩子怎麼這麼貼心啊!小朋友,我當你乾爹好不好!」聽到阿禾後頭傻氣的說著,我笑了出來。

阿禾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,當乾哥還差不多,怎麼自動升格變成乾爹。

阿禾鬆開我,一臉認真的看著我,我則直怔怔的望著他瞧。他怎麼啦?突然變得這麼嚴肅。

「孩子,你要好好感謝我,因為你是這gay bar裡唯一一個不用喝酒的人。」阿禾的話讓我嚇到了。喔,gay bar啊,原來Dizzily……gay bar

我眼睛睜得老大盯著阿禾瞧。

「你嚇到他了。」阿榮不痛不癢的說,我則有些戰戰兢兢的問。

「原來,Dizzilygay bar?」

阿禾和阿榮兩人動作一致的點頭,阿禾還用天經地義的口吻說:「全宇宙只有一家Dizzily,它剛剛好是gay bar。」

「撇開你奇怪的文法不說,你什麼時候去宇宙註冊了?」阿榮擦高腳杯邊問,阿禾則撒嬌的攀上阿榮的肩。

「我在把Dizzily的招牌穩穩掛在門上時,就用飛鴿傳書……。」

恍神無視於他們倆打情罵俏,我在心裡叫起苦來。我也太會選了吧,好死不死撿了個gay bar來打工,雖然剛剛阿禾說不用喝酒,但是……gay bar……

也許是因為我苦了一張臉,阿禾趕忙到我面前來問:「怎麼了,哪裡不舒服嗎?」我猶豫一下之後搖搖頭。賣身契都簽了,這時再說什麼不想在這上班的話,還來不及跟阿禾他們打成一片,自己一定先被他們打成一片。

「我……,我在這要做什麼?」頓了頓後,又趕緊說:「對了,我早上都要上課,可以早到早退嗎?」都唸到高三了,如果這時才輟學不唸真的很不值得。

「咦,上課!你在哪上課?」阿禾搔搔頭問,不過我還沒開口,倒是他先注意到我斜背的書包跟制服。

「第,第一學府!天啊,阿榮,你看我兒子考到全台灣最好的高中耶!」阿禾一副於有榮焉的說,好像是他拉拔我考上高中的。我睨了他一眼。

「既然這樣,你就讓他早到早退吧,等考上大學再讓他作全職。」阿榮不擦酒杯了,他支著一邊的臉頰微笑對阿禾說。

我聽完愣了愣,雖然阿榮一副還在氣我的模樣,但他說的話卻是為我著想。

「早到早退啊……,也是可以,那你以後下課就直接來這整理場子,到十點再走,應該不會太早,呃,不是,應該不會太晚。」阿禾尷尬的笑了笑,我想來也是,對常待在夜店這種地方的人來說,十點算早了。

對他們表明我週三跟週五要上家教,阿禾竟還含淚搭著我的肩,說什麼乖兒子,那兩天可以不用來的話。

對於他們做出的讓步,我打從心底感激他們,也暗自慶幸自己竟然遇到這麼好的人。

才這麼想著,阿禾就勾起一邊的嘴角笑說:「至於你剛剛說做什麼工作啊……。我跟你說,你只要在場中繞來繞去,收些杯盤,幫客人點酒就可以了。人家問你什麼你就笑,笑完以後來問我就行了!」我聽了皺眉,這是什麼工作內容啊?

「咦!不可以在Dizzily皺眉頭!」阿禾邊說邊捏著我的臉頰,我痛得直扳他的手。

「笑,笑了我才鬆手。」臉頰被捏著怎麼笑啊?雖然這麼想,我還是扯著嘴角,彎了眼。我想,這肯定是我這輩子笑得最難看的一次。

阿禾苦笑了一下,鬆手,語重心長的說:「記得,西日,服務業就是這樣,再怎麼難過還是要笑給別人看。尤其在這,有些人酒喝多了,總會看人不順眼就拽起來打,我和阿榮雖然會保護你,但卻不保證每分每秒都注意得到你的情況,只要遇到狀況就微笑要他等等,找我或找阿榮都可以。噢,對了,這裡還有幾個上班的大哥,等會如果看到了我會跟你說一聲。」

阿禾總掛在嘴邊輕浮的笑容不見,我只看見他對我的憂心。

「嗯,我知道,笑就對了。」我微笑說道,想讓他安心些,卻見阿禾拍拍我的頭,苦笑說:「你要記得你現在說的,因為你看起來就是那種會自己扛下所有事的人,就算是超人也都會有盟友來幫助他,但你只是個高中生,有困難就說,別當我們都是外人。」

我聽了心裡發熱,眼睛也酸了起來。這會看向阿禾,還真的有些爸爸的感覺,不過只有一點點。

 

經過阿榮間接的與阿禾親切的指導後,我才逐漸認識工作內容和Dizzily

Dizzily比一般夜店還較早開,晚間七點就開始營業,直到隔天凌晨五點才關門。當我問阿禾既然是夜店為什麼要這麼早開門時,他笑笑說想享受店開了但只有小貓兩三隻的感覺,我聽了歪著頭,不解。

店裡有八個安管會輪流上班,但阿榮說不能這麼叫他們,他們只是在做類似的事情,叫我要稱呼他們為壯漢,我聽了在心裡苦笑,只是個稱呼有必要這麼計較嗎?

還有七個工作與我類似,但卻需要和客人聯絡感情、喝喝酒的大哥。他們也是排班制的,一天只會見到三個人。

「他們有些人脾氣怪怪的,你可能要忍忍。」阿禾苦笑的說。

至於我,在還沒開店前,必須先做清潔與整理的工作,這對我來說就像平常做家事一樣,簡單而順手,但讓我擔心的是開店後要怎麼應付客人,而且會來這的人大多都是……,擦著原木桌,我眼睛瞟向阿禾阿榮他們。

順其自然吧。

「西日來,我來幫你換衣服。」阿禾對我招招手,我這才發現自己正身穿學校的制服,敗壞校風這點我是無所謂,重點是制服上繡了學號,有什麼問題學號一查一切都完了。

折騰了好一陣子,阿禾帶我到落地鏡子前,我有些怔住。

「呵呵呵……,幸好你瘦,才能穿進這幾家版型偏窄的衣服。我的決定是對的,西日你還是適合這種侍者的裝扮,不僅符合你的工作,還讓人有一種禁慾的感覺。」透過鏡子,我看到喃喃自語的阿禾幻想中還不時淫笑了一兩回。

禁慾……,阿禾究竟在想什麼啊?

不過看看他幫我挑的衣服,白色三角立領襯衫搭配淺灰十字交叉領結,外加一件亞麻材質淺灰色的U型領短背心,下半身穿著合身的低腰西裝褲,而至於鞋子今天先穿阿禾準備要淘汰,但其實還很耐穿的小牛皮綁帶皮鞋,他說要等量完我的腳之後再去買我的新鞋。

幸好平時有稍稍涉獵訂製西裝的訊息,否則阿禾的一份苦心就白費了。我光看衣料、剪裁就知道所費不貲,明白不能讓他花錢,但雖然婉拒他這想法,他依舊半威脅的逼我就範。

從鏡子中看到的自己完全不同於平常的模樣。因為襯衫、背心及西裝褲都合身卻不緊身,讓我的身形看來更高、更挺拔,消弭了我臉上過多的陰柔之氣,使我不自覺的挺直腰桿站好,以從鏡中審視未曾見過的英偉之姿。

這整體看來是不錯,但是……

「可以不要有這個圍裙嗎?」我挑了挑繫在腰間,長度到小腿肚的黑色外場圍裙。

「不行!而且你的袖子要折到手肘的地方,領結拉鬆一點,襯衫第一顆釦子甚至可以不用扣,這樣就是完美的西日侍者型態!」阿禾一臉狐貍的說,我聽了滿頭霧水,什麼是「西日侍者型態」?

「好了好了,你就做足心理準備吧,今天大家的目光一定都在你身上!」阿禾笑著將我趕離員工休息室,我則搔搔頭後繼續剛剛未完的工作。

「呦,你昨天說的那個小朋友來啦,很標致嘛,再養久一點一定是個皇后!」我才重新拿起抹布要擦桌子,卻聽見一道我沒聽過的聲音,我尋聲往吧台看去。

「過來過來,讓哥哥來看看。」模樣瀟灑不羈的男人帶笑朝我招招手。

「喂,他不是圈內人,別對他下手!」阿榮在吧台內陰著臉對他說,隨即轉過頭對我大聲說道:「西日不要理他,你只要記得他叫老鴇,他對你說什麼都不要相信!」這是阿榮今天頭一次直接對我說話,依他這麼執拗的性子,這老鴇一定很危險,千萬碰不得。

「喂,什麼老鴇!你叫西日啊,記得大哥哥叫阿飆,飆車的飆,有問題可以來問我喔。」老鴇一臉微笑,我禮貌性的對他點頭笑笑。

「腦袋有問題的人才會去問你……。」阿榮碎碎念的說,我感受到他想控制音量的心,但卻大聲到連在場中的我都聽得見。

「哈哈哈……,你們不要一見面就吵嘴好不好。」阿禾趕緊來緩衝氣氛,我聽了則一邊擦桌子邊笑。

他們人都不錯,只是愛鬧了些。看這會,濃濃的殺氣壟罩在看似和樂的吧台,阿榮和老鴇兩個人互勒脖子起來,大有一股想至對方於死地的成分在。

 

八點開門後客人真的少到不行,不過因為來的都是老客人,大家自然聚在一起聊天喝酒,他們三人則趁機將我介紹給老顧客認識,還搶著敎我要怎麼應付客人,等到阿榮和老鴇又搞得氣氛不對時,竟然得動用客人來圓場。

之後我在他們斷斷續續的言談中得知,原來老鴇和阿禾原本是一對,但是因為一些原因拋棄阿禾,現在回來希望與阿禾再續前緣。

難怪阿榮會視他為眼中釘。

快要九點時,另外兩個大哥也來了。一位長得很陽剛,但話很多,是興仔;另一位總是笑著,長得很清秀,待人十分和氣的是小虢。

「西日我跟你說,小虢是Dizzily超紅的員工,大家都搶著認識他。」一位老顧客對我說,我看著小虢,覺得他有一種沉靜的氣質,讓人感覺很舒服。

與小虢相視一笑之後,我繼續忙著手上的事,因為老鴇笑著威脅我,如果不幫他把剛剛客人因他而摔碎的玻璃處理乾淨的話,就要推我入火坑。

差不多九點半後,客人多了起來,一些來過幾次的客人繞著我轉,對我十分好奇,不過我只透露目前還在唸書,即將考大學的事,其他問題則一律微笑帶過,想以冷淡的態度回絕,即便如此,身邊還是有客人湊過來與我攀談。

大家都很熱情,這點讓我有些驚訝,但讓我感到放心的是,他們眼中只有好奇,並沒有我之前所想的難以應付,只是你一言我一句的吵雜讓我有些招架不住。

興仔與小虢見了一一將客人帶開,好讓我做事,不過看看時間我也該準備收拾東西回家了。

「西日來。」阿禾朝我揮揮手,我循著他消失的方向到員工休息室,只見他拎著一件淺橄欖綠的薄外套等著我。

「先背書包,再將外套穿上,這樣回家時就不會被人看到書包跟制服了,省去很多麻煩。」我愣愣接過外套後,才明白他的細心,不過幸好書包裡只裝幾本書,要不然一定鼓脹得可笑。

阿禾看看手錶,笑著對我說:「好了,可以回家了,明天不用太趕,慢慢晃過來就可以,晚餐阿榮會幫你打點的。」說著,他邊幫我脫下衣服掛著,讓我換上學校制服。

著裝完畢後,阿禾帶我走到隱蔽的後門,對我笑笑說再見後就把後門關上。

回到一樓平地,我深吸口氣,勾起嘴角,轉身向守在後門的壯漢大哥道聲再見後離去。其實在這打工真的還不錯,滿好玩的,他們並不是我想像中只為肉慾而聚集在一起的人,至少目前我看到是如此。

不過……,阿榮從叫我小心老鴇後就沒再與我直接交談,他到底要氣到什麼時候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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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所以妳這裡寫D的中央山脈是不對的,要記得,考試都考個大概,不會這麼細,還考方向的問題,知道了嗎。」靖棻考試會出錯,都是錯在她想太多了。

「喔……,我知道了。」靖棻點點頭,不過臉還是皺在一起。

「對了,還記不記得我上次說要請妳去吃飯的事。」我將書闔上,表示今天的課程到此結束。

「對耶,我都忘了!」剛剛皺在一起的小臉瞬時笑開,像是期待已久的樣子,我看著笑了。

「妳想吃什麼?什麼時候有空?」我一邊收拾東西到書包裡,一邊問,卻見靖棻笑容逐漸淡去,瞄了一眼在餐廳裡的嚴靖愔,嘟嘟嘴後說:「這個都要問哥哥……,我能吃什麼東西、什麼時候能外出都要問哥哥。」

我聽了也微微瞄了一眼嚴靖愔,只見他似乎沒有聽到我們交談,依舊坐在餐廳翻著手上的書。

「那我去跟妳哥說說看,妳先跟我說妳想吃什麼。」我壓低聲音靠近靖棻說,一邊大聲的製造一些噪音好蓋過依然有些突兀的低語。

「我想吃薯條,最近超想吃的!」靖棻跟我一樣,壓低嗓子說,模樣卻像是見到救世主一樣激動。

我看了笑著點點頭,拍拍靖棻的肩要她放心後,起身將書包斜背,走到餐廳。

「嚴大哥,今天課上完了,可是時間有點耽誤到,可不可以……,載我一程。」說耽誤是真的,原本講好六點半開始上課,上三個小時,但現在都快十點半了。

嚴靖愔皺眉看看牆上的鐘,隨即起身道:「棻棻,趕快去洗澡上床睡覺。」靖棻趕緊離開客廳,但在進房間前,我看到她笑著對我眨眨眼。

「走了。」嚴靖愔抓起電視旁的一串車鑰匙對我說。

 

黑色日產轎車平穩上路,十點過後的住宅區寂靜得嚇人,看著窗外只有零星的野貓野狗在街上閑晃,卻不見行人。

瞄了一眼駕駛座上的嚴靖愔,我開口道:「我之前答應靖棻要請她吃頓飯,嚴大哥還記得吧。」

嚴靖愔輕輕點頭後說:「我知道,她跟你說想吃薯條對吧。」說完,一抹淡淡的笑在他嘴角漾開。

「咦!」我記得當時我們已經講得很小聲了,為什麼他還聽得見?

無視於我過度的反應,嚴靖愔繼續說:「我仔細想過,靖棻已經將近兩年沒吃到這種垃圾食物了。」我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他。對於他還記得靖棻上回吃薯條的記憶覺得驚訝,更為靖棻竟然許久都沒沾過薯條炸雞這件事感到震驚。

她只是個國中一年級的小朋友,這年紀的小朋友不是最喜歡吃這類食物嗎?嚴靖愔根本就是強迫靖棻過著苦行僧的日子吧。

「偶爾讓她碰一點無所謂吧。」我皺眉對嚴靖愔說。

紅燈,車子停止行進,嚴靖愔看著我。

「所以禮拜日就請你帶她去速食店一趟。」他說的話完全讓我摸不著頭緒,為什麼態度可以轉變得這麼快?

「你不是不讓她吃這種油炸類的東西嗎?」

嚴靖愔微笑,但我似乎看到一些無奈在其中。「我之前會反對,現在不會了。不過棻棻以為我現在還會氣她吃這些不營養的東西,所以一直不敢開口要求。」

我聽了感到驚訝,難道靖棻就因此而過著將近兩年的禁慾生活?

「禮拜天中午靖棻應該沒事,你們就約去吃午餐,順便去哪走走,散散心。」綠燈亮,嚴靖愔踩油門,繼續將注意力放在路況上。

這對兄妹真的很神奇,一個不喜歡說心事,一個又太懂別人的心事,卻因此而錯失許多相處的機會,搞得氣氛越來越僵。

「我知道,我會在五點前帶她回家的。」因為我還要去Dizzily

「麻煩你了。」不知道為什麼,聽到嚴靖愔跟我說這種客套話時,會不由自主的打冷顫。

他說完那句話後,車內的靜謐復甦,這時如果製造任何噪音,都有褻瀆這份寧靜的罪惡感。

我從副駕駛座的車窗窺視嚴靖愔,覺得他有點改變。頭一次見到他,只覺得他是個陰沉到不行的人,但現在也許是因為有我在他們兄妹間作潤滑的關係,覺得嚴靖愔變得比較會笑、肯開口與我說話,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與靖棻間的關係變好了。這麼想來,真的覺得靖棻很幸福,有這麼愛她、在乎她的哥哥。

我雖然也有哥哥,但其實我們從小就不親,哥總特異獨行又自私,而我也並不認為同一個媽生的就一定要和睦度日,所以哥對我來說是可有可無的,沒有像嚴靖愔與靖棻間這麼深刻的羈絆。

再看看玻璃上映著的嚴靖愔,心裡湧起一股認他作乾哥哥的衝動,不過一想到他強制的作風,我臉就綠了一半。

不得不說,嚴靖愔管靖棻比關監獄還恐怖。

 

 

【欲知後事 請看下回分解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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