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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
 

回到家,隨便煮點東西果腹後,便整理明天上課要用的東西,因為我想早點休息。

不到十一點,我就已經洗好澡,頂著濕漉漉的頭髮攤在床上。皺眉瞄向青紫一塊的肚子……,可惡!現在彎腰肚子還是會痛!

不想吹頭髮了,我覺得現在好累,而且要試著不用安眠藥就能自然入睡。

知道安眠藥吃久了會有依賴性與抗藥性,所以前兩天開始戒安眠藥,之前在醫院時鎮定劑吃得很兇,每餐飯後半顆,而出院後要每天一顆安眠藥才能睡著。直到前幾天,發現自己的手會不自覺在睡前拿出安眠藥的罐子時,才發現事態嚴重。

我沒有必要為了那妖孽而搞壞自己的身體!

因此,下定決心要好好戒安眠藥。一開始,還是會睡不著,所以勉強用半顆助眠。

今天累了一整天,現在眼皮已經有些沉重。知道自己今天可以不用靠藥物入眠,覺得好高興,扯著嘴角微微一笑。

眼中明亮的日光燈逐漸變模糊,思緒游離在現實與夢幻之間……

 

「西日,媽媽回來了!」媽依舊沒變,提著大包小包進門。

「媽!」我高興的前去迎接,但腦中突然耀進那些討債人的嘴臉,馬上垮了臉。

「媽,妳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想過,我一個人住就可以了,拜託妳搬到別的地方去好嗎!」我冷冷的說,媽則愣了一下,卻隨即展開笑顏。

「你是在擔心那些債務嗎?不要緊張,已經有人幫我們還了!」還了?不對啊,我錢還沒拿到耶。

「西日,是我還的。」我轉頭一看,竟然是卓丘山。

「不用了,我自己會慢慢還。」

「西日,媽媽要跟你爸再結一次婚,你一定要祝福媽喔!」說著,媽勾著卓丘山的臂膀,我看了凝緊眉心,指著卓丘山說:「媽!你瘋啦!當初在醫院他這樣講妳,結果妳還要跟他結婚!」

媽像是被我嚇到,嘴一癟,摀著臉哭了起來,我看得在心裡自責。

「媽,對不起,我不應該兇……咦!」媽的臉一抬起來,讓我嚇到話說不下去。

「剛剛為什麼我要扶你起來你卻把我推開?」陳憫用陰騭的眼神盯著我。

「媽呢?」我還搞不清楚狀況,卻發現自己身在美術館旁的公園。

「怎麼會?」

「西日,回答我!」陳憫使勁抓著我的手臂,我吃痛的皺眉。

「你是不是不需要我了!」陳憫幾近瘋狂的大吼,眼裡的絕望將我震懾,只能盯著他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
「你說啊!是不是!」他猛力搖著我,將我嚇醒。

原來,是夢……

我翻了身子,喘口氣,順便抽來一旁的衛生紙拭去方才因做夢而冒的一身冷汗。

就像是剛剛才發生的一樣,夢境清晰的又在腦中走了一遍。

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所以夢到媽回來也只能以思念的心情做解釋。而且人說夢都是相反的,果然,夢裡錢還了、媽跟那自大的男人說要結婚,還有,媽回來了。這些都與現實相反,我想了只能苦笑,但後半段的夢境……

那天陳憫絕望的眼神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。當他走在前面,我自己硬是要落在後頭時,他回頭看我的眼神跟夢中一模一樣,當初看到時只是有點嚇到,畢竟沒見過陳憫用那種眼神看我,當時以為他還在生氣。

但是,在夢中,他終於將心裡所想的說出來了嗎?

『你是不是不需要我了!』

他是真的這麼想嗎?我只是不想麻煩他,再造成他的困擾而已,為什麼他會說出這樣的話,為什麼他會這麼認為?不懂。

雖然告訴自己別把夢當真,但心中一直縈繞不去陳憫那雙絕望傷痛的眼。心沉甸甸的,一陣酸刺進我的骨髓裡,好難受。

抱著肚子微微側過身,仰頭瞄了一眼床頭的鬧鐘,皺皺眉頭。已經半夜兩點多了。

不要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,就要期中考,明天的課不能遲到也不能睡著,還是趕快睡覺吧。

捲起一旁折好的棉被,縮著。

「陳憫……。」

即便告訴自己要趕快睡,但心中卻滿溢著陳憫的身影,輾轉無法安眠。

經過禮拜六的事情後,我明確知道自己與陳憫之間的關係絕對不像以前這麼單純,只是聊天相互消遣的朋友。一股奇怪並陌生的感覺圍繞著我們兩人,讓我有點不安。

為什麼當時一見到陳憫,我就會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抱住他;為什麼明知自己要獨立堅強,卻還是會想往陳憫身邊靠去;為什麼……,一向不落淚的我,會在陳憫懷中哭得淒慘?

從小看媽遇到的爛男人,讓我對家庭失去了渴望,見識到人性的醜陋,也知道這輩子唯一會與我在一起的人只有自己,誰都不可能長久與我相處下去,除了自己。

意識到這件事後,我開始學著獨立,不能麻煩媽,不能麻煩哥,更不能麻煩跟我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的朋友。

因為這是我的人生,我必須要靠自己的力量渡過。

而且我認為……,如果自己在小時候什麼苦頭都吃過了,以後如果再遇到些不如意的事,也許會因為這顆心已經歷千錘百鍊的苦難,而減少痛苦的感受。

因此我從國中開始,便與同學朋友保持一定的距離,即便再親,也不會讓對方干擾到我的生活步調,彼此過各自的生活。

但陳憫卻輕易打破這層詭譎的關係。

一開始認識他只是覺得他是個嘴上不饒人的傢伙,在與其他同學相處時總說些惡毒的話刺激別人,只是這年頭的高中生都視嘴賤為娛樂,同學總愛繞著他轉;陳憫的外型與我恰恰相反,英氣勃發的模樣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,久而久之,他成了學校的名人。陳憫卻不以此為樂,還希望像我一樣低調,而我每次聽他這麼說,都只是笑笑帶過。他要低調的話就不叫陳憫了。

原以為我們之間的關係僅此而已,只是高中生涯中的知交,但沒想到,當初在嚴家樓下的爭執成了扭轉一切的開端。

我到現在還不清楚那些女孩子究竟跟陳憫說了些什麼,可以使總是目空一切的陳憫氣成這樣。

但我知道,是那些女孩子說的話,讓陳憫意識到了什麼,使我跟他之間的感覺逐漸變了。再加上被強暴的那件事,害他不得不被絞進我的世界裡,他卻還選擇跟著我一起深陷其中。

他沒有必要這樣。我只是他高中生活中遇到的一個同學,沒有必要賠上他自己這段寶貴的時間與精神,不值得,真的很不值得。

老實講,在知道陳憫會照顧人後,我感到頗為驚訝,因為陳憫總是不管他人死活,過著自己快樂就好的日子。但在住院那段期間,他竭盡所能想讓我開心,好像我只是因為感冒不適才住院一樣,除了我問之外,他絕口不提那天的事,努力想讓我吃得好、笑得開懷。這就是陳憫式的溫柔。

他這樣的對待真的可以撫平我心中的傷口嗎?答案似乎……,是否定的。

我也以為他這樣可以陪我一起走過傷痛,但在驚覺自己不可以再依賴他人,與禮拜六頭一次不由自主清晰的回憶後,發現他這樣只是讓我假裝事情沒有發生過,純粹逃避的想法。

回想禮拜六的情況,不由得打了個寒顫,讓棉被將自己裹得緊緊的。

沒想到只是一句話,就可以輕易將我擊垮,難堪的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自己的弱點。原來我一直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堅強,一直都沒有……

痛苦的閉上眼,像懲罰自己不爭氣般的咬了咬下唇。

現在才知道,我的堅強全是為了掩飾極度的脆弱而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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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節下課,陳憫將我找了出去。

他默默的走在前面,我則在後頭猜想他要對我說什麼,直到體育館後面才止步,要我跟他一起坐在草坪上。

我看了看,直接躺在草坪上。今天天氣很好,太陽暖暖的罩著草坪,我貪婪的汲取溫暖,但就是怕等會一個太放心,在這睡著了。

「你要說什麼?」我見陳憫都不講話,只是一個勁的看著我,疑心的問。

陳憫想了一下,滿臉歉意的說:「禮拜六那時候真的很抱歉,我不知道這樣講會讓你……,這麼難過。我只是想跟那女的說要保護自己,絕對沒有在說你!」

原來是要跟我道歉啊……。我尷尬的別過臉,看向操場。

「沒有啦,是我自己想太多了。」講到這個,讓我很想問他當時到底在氣什麼,但是直覺問了他又會生氣,所以話一直哽在喉頭,說不出來也嚥不下去。

今天清晨還為這件事想到將近三點半才朦朧睡去,現在眼睛還因為睡眠不足而有些乾澀。

不過,什麼叫『跟那個女的說要保護自己,絕對沒有在說你』!陳憫這傢伙又來了,我看起來真的弱不禁風到這種程度嗎?我瞥了陳憫一眼,卻因為陽光直射入眼而刺得別過頭。

感覺旁邊有動靜後轉頭一看,見陳憫脫下運動外套,蓋在我身上。

「呃,不用。」我手才擱在外套上要還給他,就被他握住。

「你為什麼一直拒絕別人對你的好意!」他俯視我,但因為背光,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。

是不是……,又回到禮拜六的情況了?

當天因為自己的態度強硬中還帶點挑釁,所以他才會氣成這樣的吧。如果現在還依循當天的模式與陳憫對話,肯定又會鬧得很僵。

「你想太多!我被晒得有點熱,結果你竟然還把外套丟我身上,想存心把我熱死啊!」我白了他一眼後,用輕挑無礙的口吻說著,但其實心裡卻惴惴不安,深怕又惹他生氣了。

「很,很熱喔……。」從他的聲音聽出了尷尬,我在心中小小鬆了口氣。

「不好意思啦。」我把外套拎起來給他,他接過後也不穿,只是將外套放在一旁。

「等會是音樂課,我們翹掉吧!」見不能準時到教室,我便慫恿陳憫,他二話不說答應了,反正我們也從沒認真在上音樂課。

陳憫側躺面向我,將他的外套對折後硬塞我頭下當枕頭。我原本想拒絕,但想到剛剛的狀況後,只好硬著頭皮接受他的好意。

「這幾天沒睡好,等一下我可能躺著躺著就會睡著,要記得叫我起來,不要到放學,大家都走光了才被教官叫回家睡!」我懶懶的對陳憫說,但其實是想為晚上去夜店上班儲點體力。

「那我幫你擋些陽光,要不然你睡起來就變黑人了。」陳憫笑著說,陽光微側打在他的臉上,突然讓我覺得炫目,瞬時沉溺在他總是充滿活力勃發的眼,澄澈卻又勾人。他將兩種迥然不同的特質融合在一起,卻一點也不唐突。

「西日?」陳憫的手在我面前揮了兩下,我隨即眨眨眼回神。

「沒事,發呆。你不要待在這啦,這樣我怎麼睡得著,去跟學弟們打球吧,你在學弟眼中可是神人耶!」我笑著推他,他卻皺皺眉。

「我今天不想打球,這麼好的天氣應該就好好躺在這曬太陽,打球打得滿身汗真的很沒意義。」他無趣的扯著手邊的雜草。

「可是你在這我真的睡不著,你被別人看著睡得著嗎?」沒有表情的盯著陳憫瞧,只見他想了一下,嘆口氣。

「好啦,那你乖乖在這睡覺喔,我去晃晃就回來。」我都說想睡覺了還會跑哪去啊,陳憫真的想太多了。

我苦笑點點頭,他見了後才不情願的走向操場。

望著他逐漸走遠的身影,我鬆了口氣。

一直覺得剛剛我們相處的感覺好怪,那絕對不是朋友間相處的模式。

以前也曾經和陳憫在這草坪躺著聊天,就不見剛剛體貼到讓我覺得不對勁的舉動,是因為到了高三,他思想成熟,懂得要照顧別人嗎?不過好像又不是這樣,在班上他與其他同學依舊過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,相敬如賓,卻不會主動幫忙,更別說看他照顧過班上哪個同學了,除了我。

他轉性了嗎?不知道。

「請問是卓西日學長嗎?」一道有點緊張的聲音將我拉回神,我坐起身子看向右前方一個男孩子。

「嗯,我就是,有事嗎?」微微笑著問他,看他低頭緊張的模樣就覺得很好玩,我是什麼洪水猛獸嗎,沒必要這麼怕我吧。

「我,我一年級的……。」見他緊張到結巴,我苦笑站起來步下草坪,走到他身邊,卻沒想到他竟然縮到一邊,不敢靠近我。

「怎麼啦,什麼事這麼緊張?」現在高一的小朋友看到學長都會這樣嗎?

「那個……,我喜歡……,喜歡,請你收下!」當我還搞不清楚他到底在講些什麼時,一個東西被塞進我手中,那個一年級的學弟馬上跑走。

「什麼啊?」我愣愣的看著他跑去的方向,再看了一下手中的東西,隨即了然於心。

原來,是情書啊。我無奈的扯著一邊嘴角苦笑,又踱回方才躺著的位置。

「長得很漂亮……,又來了。」我隨便掃過用學校測驗紙寫的情書後,又將他折回原樣,握在手上。

老實講,這樣頭一次被男性當面告白讓我感到有點訝異。我以前看到在抽屜裡男性遞的什麼「請和我約會!」、「我很喜歡你」、「和我交往」之類的東西,都以為是開玩笑,總是瞥了一眼後就笑笑將那堆垃圾丟到紙類回收去,沒想到,這次竟被一年級的學弟當面告白,讓我有點傻眼。

「不過他那個傻傻的樣子還滿好笑的。」一想到那個學弟緊張到連話都說得語無倫次,就覺得很好笑,想著不自覺噗嗤笑出來。

沒有想嘲笑的意思,只是覺得這樣因為喜歡一個人而緊張得說不出話的單純,讓人覺得很真,很可愛。

眼睛有點酸,動手將陳憫的外套移開,用手肘枕著頭微側躺著。

不是陳憫的外套不好枕,而是我剛剛一直聞到從他外套傳來的味道,那天在他懷中嗅到,讓人眷戀的體香。那融合淡淡洗衣精與他身體自然讓人沉溺的味道,突然讓我感到恐懼,我怕自己心裡某處會動搖。

雖然一切都沒有搞清楚,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怕些什麼,更不知道動搖了之後對自己會有什麼影響,但就是怕這種感覺,這種即將風雲變色的預兆。

好煩,現在只要扯到陳憫,心裡就會亂糟糟,好的、壞的、高興的、難過的思緒都一起湧來,擋也擋不住,越想心越亂。

眼皮重得闔起來,只將注意力放在日光的暄暖,與一兩個班級在操場上課的聲響。

時不時傳來籃球規律擊向地面的聲音、體育老師講解時的話語,還有學生無視於老師的私下交談聲,全無遺漏的傳入我耳中,再由和暖的陽光加溫,慢慢烙在我心頭。

好舒服,我喜歡這種感覺,若我一輩子都這麼愜意的生活該有多好……

這種感覺讓我想到那天嚴靖愔載我回家時的景況,這才驚覺,原來自己渴望的是安全感,極度穩定與寧謐的安全感。

在我生長的環境中,是不會有安全感這三個字產生的,所以我才會這麼追求與渴望嗎?

濃濃的無奈在心裡擺盪著,因為我知道,我是個因為不知該怎麼在正常環境自處而傷害他人的人。別人對我好,我會自然的拒絕;別人對我表現溫柔的態度,更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,甚至想逃避。

很糟耶,這樣的自己……

厭惡的嘆口氣,翻身,找個合適的姿勢,延續剛剛已逐漸飄遠的思緒,墜入夢中。

 

……嘿嘿,小妞,你再不起來的話,別怪大爺我染指你啦!」聽著這沒正沒經的語調,我皺眉睜眼,陳憫一臉色相還搓手的淫穢模樣隨即跳入我眼中。

我扯著一邊嘴角,苦笑:「大爺請手下留情啊。」我坐起身子伸伸懶腰,邊無所謂的說。

微側過身子,看到陳憫的外套在我剛剛頭躺著的地方,上面還有我睡過的頭形,我皺眉垂了垂眼。

「你想去嗎?」陳憫沒由來的一句話,問得我不知該回答什麼。

「嗯……,今天沒有家教啊。」還是被陳憫知道我要在夜店上班啊!不會吧。

他白了我一眼,一受不了的模樣,亮了亮手上被折得只剩半個掌心大的紙條:「這個啦!學弟的啊!」

我看到有點傻住,那東西怎麼會在他手上?不過想想應該是睡覺時沒握好,掉在旁邊,才會被陳憫看到吧。

不過……

「去哪啊?」我只是草草掃過,完全不清楚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,只知道醒來後要將這張紙丟掉,沒想到陳憫看得比我還詳細。

陳憫愣住後馬上笑開:「哈哈哈哈……,學弟好可憐喔,人家卓西日學長連看都沒看,這信是白寫了!」他沒氣質的笑著,我則沒好氣的搶過他手中的紙條,攤開來再看一遍。

前面掃過一次後,只見幾個字大大的寫在下面:「中午十二點在體育館後面的草坪……。」不就是這裡嗎?

「現在幾點了?」我沒戴手錶,只能問陳憫。

「現在喔……,一點五分。」陳憫不痛不癢的說著,嘴邊還掛著剛剛笑翻的餘溫。

我聽了皺起眉頭。不管要不要答應學弟,放人家鴿子就是不對,更何況他可能呆呆站在我身旁看著我睡覺,還猶豫著要不要把我叫醒……

我瞪向陳憫:「你什麼時候發現的?」

陳憫見我瞪他,他的臉馬上沉了下來:「怎樣,剛剛發現的啊。」

他的表情再加上他說話的口氣與內容,讓我覺得愧疚,好像……,是我誤會他了。

「剛剛啊……。」我癟癟嘴,重新再讀一次信中的訊息,但這傻氣的學弟似乎忘了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、在哪一班。

「嘖,他也太天才了吧!」現在我連當面跟他說聲道歉的機會也沒有。

「喂,你要幹嘛!」陳憫抓過紙條,不讓我看。

我感到莫名的抬頭看著他,卻見他雙眼冒著不知名的火燄,直向我燒來。

他又是哪根筋不對了?

「我沒幹嘛,只要去找他道歉。」我的口氣有些強硬,因為覺得他最近有些無理取鬧。

「道歉!其實你是想要跟學弟在一起吧。」陳憫冷哼了一聲,繼續說:「剛剛我都看到了,你在收到學弟的信之後還笑得很快樂。」

我聽了有點不可置信:「你瘋啦!我……。」我嘆口氣,不想再說下去,因為瞬間意識到這樣的對話好像只會出現在小情侶身上。

起身,拍拍褲子後就要走。

「幹嘛,去找學弟啦!」陳憫跟著起身,走在我後面。

我翻了白眼,回頭對他說:「你不想上課可以繼續留在這,但不好意思我要回教室上課。」

不理會陳憫,繼續向前走。在注意到沒有跟上來的腳步聲後,我無力的靠在樓梯間的牆壁。

「他到底在做什麼啊?」這樣小鼻子小眼睛的模樣根本不是陳憫,發生了什麼事,讓他最近變了個人,成了個過於敏感與小心眼的人?

 

 

【欲知後事 請看下回分解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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