垃圾堆

第八章

蒸騰的熱氣氤氳著火鍋的香氣，帝龍胤一邊用熱水涮過牛肉片，一邊制止夜風因為食物暴衝。

「坐好。」帝龍胤指指地上，夜風屁股微微著地，但看得出來只要有吃的牠會馬上湊過去。

咧著嘴吐舌的夜風看起來像在笑，雖然是大型狗，但看起來很可愛。

「要我幫你嗎？」玉離經被夜風分心了，好想讓牠趕快吃到東西，所以看著夜風笑著問。

「不用，你們去處理火鍋就好了。」把夜風搞定後，牠就會乖乖趴在旁邊休息，不吵不鬧，但問題是牠的食量頗大。

將兩三片牛肉一起夾起，放在夜風的飼料碗上，帝龍胤打算放涼了再給夜風吃，焦急的大狗卻站了起來，搖著尾巴。

「汪。」

這時，君奉天看了一眼夜風，夜風馬上坐下，小聲嗚鳴。

玉離經看了蹙眉：「你剛剛在兇牠嗎？」他知道真正的飼主是帝龍胤，但感覺君奉天在夜風眼中是扮黑臉的人。

「沒有，我只是看牠一眼。」只是眼帶威脅地看牠一眼。君奉天說在心中。

一邊把火鍋料丟進鍋中，君奉天時不時注意夜風有沒有在玉離經家中搗亂，幸好這孩子很乖，只是坐著，專注地看著自己的飼料碗。

這時，玉離經的手機響起。

玉離經心裡有底的看了一下手機，是了，是墨傾池打來的。

「我接個電話。」君奉天點點頭繼續盯著夜風。

「喂。」

「離經，他到了嗎？」

「嗯。我現在在煮火鍋。」

「那好，我現在在你家樓下了，幫我開門吧。喔對了，剛剛在路上遇到雲忘歸，他聽到有火鍋可以吃就一起來了。」墨傾池覺得多個人當緩衝也好，要不然玉離經這餐飯可能會吃得很累，尤其那個當緩衝的還是誰都能聊的雲忘歸。

「雲忘歸嗎，好啊，那我幫你們開門。」說著，玉離經到螢幕對講機那打開樓下大門。

「是B棟的705，別走錯了。」

「好，等會見。」墨傾池收了通話。

見玉離經開門，君奉天也不多問，因為他想離經自然會跟他說的。

「我同事剛好路過，所以想來新家走走，你們不介意吧？」玉離經故意用個讓人很難回絕的問法，告知他們有人要來加入聚會。

「搬新家，有點人氣也好。」君奉天知道有閒雜人等要來是有點失望，不過如果跟他們處得來的話，可以知道玉離經在公司的狀況，這也不算什麼損失。

倒是帝龍胤覺得困擾，他有點懶得跟人建立新關係。

發現帝龍胤皺眉，玉離經拍拍他肩膀：「他們都還滿好聊天的，你只要說你想說的就好。」

帝龍胤只好勉強的點點頭，轉身對夜風說：「夜風，等下有人要來，你要乖，聽到沒。」

夜風只是專注地繼續看著牠的飼料碗。

不一會，705的門鈴響起，玉離經開門，看到墨傾池與雲忘歸，他們都各自帶了喬遷的賀禮。

進了屋內，墨傾池看到兩個男人在廚房，一個一頭白髮，另一個頭髮黑白相間，重點是他們都長很像。

君奉天轉過身來便看到那個總是讓他煩心的男人站在他面前，眉頭隱隱一皺，眼神不自覺嚴厲了起來。

明顯感受到威脅的墨傾池也不甘示弱，瞇起眼，一臉優越的上前：「您好，您就是君大哥吧，離經常跟我提到您。」

墨傾池伸出手，君奉天看了一眼後，堅定地回握：「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君大哥。」眼前這男人太敏銳，讓君奉天覺得不快。儘管知道玉離經單身，但放任這麼有魅力的男人在他身邊閒晃，難保哪天他不會對玉離經下手。

「直覺。我猜對了是吧。」墨傾池微笑。

直覺個頭啦！墨傾池就是看到他的眼神，確認對面這白髮的男人就是君大哥，尤其當自己提到離經的時候，警戒的神情更明顯，不猜他的話要猜誰。估計玉離經有跟他講過自己的事，而且不知道好友怎麼跟對他說的，搞得一副自己是來搶親的樣子，才讓這男人對自己這麼警戒。

玉離經啊玉離經，被這樣的男人愛上，你到底是福還是禍啊。墨傾池現在不用替好友擔心兩人的感情會是如何發展了，他倒是擔心，從此以後玉離經的人生全都被眼前這男人控制了。

「你買這什麼啊？」沒有注意到兩人在交鋒的玉離經問雲忘歸。

雲忘歸抱著個大紙箱，重重放在客廳地板上後，邊拆邊說：「這是你的喬遷禮啊，你看到會很感激我喔！登登！」拆了箱子後，取出的商品讓玉離經皺眉。

「是酒井佑司1989年80比1比例的哥吉拉！」剛剛一直沒有出聲音的帝龍胤湊過來，他與雲忘歸兩人用看到偶像的眼神看著哥吉拉模型的外包裝。

「……我沒有在看特攝片好嗎。」玉離經眼神都死了，買這給他幹什麼？而且這麼大隻，組裝起來絕對占空間，難不成要他每天抱著哥吉拉睡覺？

「欸，哥吉拉是每個男人的夢想耶。」雲忘歸斥責好友，一旁的帝龍胤贊同的點點頭。

「那你去找隻哥吉拉結婚啊。」玉離經懶懶地說。

「那不一樣好嗎！」雲忘歸發難，帝龍胤在一旁緊張地點頭。

不想理會雲忘歸偏差的送禮品味，玉離經癟癟嘴轉頭一探墨傾池與君奉天相處狀況－－很差！

跟客廳那兩個大男孩一看到哥吉拉，就開始聊起哥吉拉劇情的熱絡不同的是，廚房這邊完全是劍拔弩張的狀態。

「你們……，還好嗎？」玉離經站在他們中間，生怕他們等一下就打起來。

「很好。」君奉天對他笑著說。

「不錯啊。」墨傾池看起來很高興。

但兩人的笑意都沒有到眼裡。

是怎麼了？到底剛剛發生了什麼事？

另一旁傳來碗打翻的聲音，是夜風趁沒人注意，把流理台上的飼料碗弄翻，裡頭的肉全掉了出來。

眾人隨即手忙腳亂了起來。君奉天制止夜風；帝龍胤趕忙去把還滾著的肉夾出來；玉離經拿布把地板擦乾淨；發現因為沒人顧所以湯都煮滾出來的墨傾池趕緊把火關小、擦桌子。

看大家在忙，但不知道該怎麼辦的雲忘歸，只好乖乖把那些紙箱、填充泡棉收好。

處理完後，玉離經拿碗筷：「火鍋好了，趕快來吃。」

說完，大家圍著中島坐下，只剩帝龍胤還在填飽夜風。

「在吃飯前幫大家介紹一下好了。這位是君大哥，我小時候就認識，很照顧我的大哥。」面對其他人，玉離經還是以君大哥稱呼，這讓君奉天聽來不是很舒服，但他還是禮貌性的點頭示意。

墨傾池與雲忘歸點點頭與他打招呼。他們終於看到玉離經辦公桌上，那幀活生生的君大哥了。

「墨傾池，我高中到現在的好朋友，現在是同部門的同事。」墨傾池很在意君奉天的反應，而對方只是冷冷地對他點點頭。

「雲忘歸，是我大學同學，現在也是同部門的同事；帝龍胤，是君大哥的弟弟，現在在當模特兒。這狗狗叫夜風，是隻……」玉離經求救的眼神掃向君奉天兄弟。

君奉天接話：「虎斑秋田犬。」玉離經感激的點點頭。

帝龍胤瞬間很感謝有君奉天在場，要不然他絕對只會介紹夜風是隻愛吃的狗。

玉離經在稍稍幫眾人做介紹後，便開動。

君奉天將今天早上自己做的排骨酥撈一塊給玉離經：「這我今天早上做的，你吃吃看。」

玉離經高興地向君奉天道謝。

莫名其妙變成情敵的墨傾池看了覺得好玩，故意撈了一片魚片笑著給玉離經：「你喜歡吃魚，給你。」玉離經愣了愣，之後笑著道謝。

雲忘歸看了傻眼，現在是要先討好屋主才能吃飯嗎？於是雲忘歸只好放棄剛剛涮好的一片牛肉，放到玉離經碗裡：「這肉……」想不到有什麼好說的他頓了頓後：「給你吃。」

玉離經皺眉看著他，這是雲忘歸嗎？

這時帝龍胤坐回中島前，撈起一塊火鍋料就要吃，坐在帝龍胤旁的雲忘歸馬上用手肘偷偷撞他，帝龍胤不解地看著他，而才剛要入口的火鍋料便只是夾著。

雲忘歸小聲道：「給離經啊。」

帝龍胤一臉困惑，為什麼？

「給就是了。」雲忘歸想，這人怎麼這麼遲鈍。

帝龍胤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將火鍋料放進玉離經碗裡：「這給你。」

玉離經傻住，這塊火鍋料不是帝龍胤準備吃了嗎，怎麼給自己了？是沒熟嗎？不會啊，看就是熟了啊。

「……謝謝。」

看到這一切的墨傾池笑了出來，今天邀雲忘歸果然是正確的。

「不想吃可以不用吃沒關係。」君奉天彷彿看透玉離經的困惑，在他耳邊輕語。

玉離經只是覺得奇怪，怎麼大家都把東西給他，因此搖搖頭笑道：「沒關係。」

「啊，墨傾池你不是有帶酒嗎，快拿出來啊。」雲忘歸總覺得少了什麼，這才想到墨傾池的喬遷禮。

墨傾池挑起一眉：「你沒講我倒忘了。」說著，他起身從禮盒中抽出一支絕對伏特加。

墨傾池說著，邊開瓶：「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，大家現在就把它喝完吧。」

玉離經起身拿杯子：「你們要直接喝還是再調味？」

君奉天對玉離經說：「你喝調味的吧。」

「為什麼？這我可以直接喝啊。」酒精濃度40%，還好吧。

「等會我們走了你還要收拾東西，醉了要怎麼收拾。」君奉天隨便編了個藉口，但他其實不願意讓墨傾池看到玉離經喝醉的樣子。

玉離經思考後點點頭：「說得也是，那我兌雪碧好了。」處理完後，每個人都給了一杯伏特加，就他自己喝的是沒這麼濃的酒。

之後眾人乾杯，賀玉離經喬遷之喜，玉離經見到自己最要好，與自己最愛的人同時在現場，也覺得很高興，終於讓這兩人見面，認識彼此了，這讓玉離經一下子就乾了杯中的酒。

「少喝一點。」君奉天讓玉離經的酒中兌雪碧，重點就是不讓他喝太多酒，沒想到他太高興，一杯全乾了現在還倒第二杯。

君奉天憂慮的神情全看在墨傾池眼裡，他壞心眼的笑了笑。

玉離經一邊與眾人交談，一邊吃火鍋，偶爾喝點酒，過了一會，君奉天才查覺到都是墨傾池在勸酒。

「離經，乾啊。」墨傾池又一次舉起酒杯，玉離經喝得酣暢，自然也舉杯回應。

君奉天搭上玉離經的手，看向墨傾池：「我幫他喝吧。」

墨傾池看了也不阻止：「好啊，難得見到君大哥，我也想跟你多喝幾杯。」

此後，只要見到墨傾池舉杯邀玉離經，在他還沒開口前，都被君奉天攔下。

沒想到這男人這麼護著玉離經啊。墨傾池看著君奉天為好友擋酒，幫他挑他愛吃的東西，讓他放心了不少。因為他一開始對君奉天的印象就是強烈佔有慾，但佔有慾和並不完全等於愛情，尊重、呵護一個人，才是成熟的感情。

而且原本墨傾池打算把君奉天灌醉，來看看他酒品好不好，沒想到他竟然喝到酒都沒了還是面不改色，真不知道到底是他帶的酒對君奉天而言是小菜一碟，還是君奉天真的海量千杯不醉。

吃到最後，雲忘歸跟帝龍胤兩人借玉離經家中的書房，說要組裝哥吉拉，玉離經便由他們去了。

玉離經收拾了火鍋的東西後，見另外那兩人今天酒喝得兇，便泡茶讓他們醒酒。

「你們先聊，我洗個碗馬上回來。」雖說可以等他們都走了以後再洗碗，但一堆東西堆在水槽真的讓他很不舒服，非得要馬上處理才高興。

君奉天聽了原本打算幫忙，但被玉離經強力拒絕，因為他想讓君奉天多和墨傾池聊聊，有自己在，他們反而沒辦法好好認識對方了。

希望他們聊過以後能一別剛開始見面的氣氛。

於是玉離經在廚房洗碗，腳邊躺著睡得香的夜風，墨傾池見狀，笑著邀君奉天到陽台吹吹風聊個天。

君奉天首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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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對中庭花園，因為大樓微氣候的關係，風吹得強勁。

將盛了大禹嶺的茶杯擱在陽台玻璃咖啡桌上，墨傾池問：「介意我抽根菸嗎？」

君奉天搖頭。

「謝謝。」墨傾池取出捲菸，點燃，一陣桂花香氣便飄散出來。這是某次墨傾池亂配菸草配出來的味道，無端不喜歡他抽菸，但唯獨很喜歡這味道。

「不好意思，今天這樣為難你。」墨傾池喝了口淡雅清香的大禹嶺。

「那件事？」君奉天心裡有底，但還是問了，畢竟如果兩人指的是不同事，之後只會落得雞同鴨講。

「所有事。」墨傾池吐出一口煙。

「像是一開始挑釁你，還有故意拉近跟離經的關係，最後還打算灌醉你。」只是最後一項沒成功就是了。

君奉天沒想到他會這麼乾脆，現在倒變得欣賞他了：「不礙事，但我想知道為什麼。」

墨傾池勾起嘴角：「因為離經。他是我唯一一個可以說心事的朋友，反之亦然，所以我希望他能過得開心。」

君奉天聽了皺眉：「你對他有感情？」

「有，深厚的友情。」

「只有這樣？」

「是。」

「不會越界？」君奉天做最後的確認。

「不會。因為已經有人在我心上，就像離經在你心上一樣。」想到無端，墨傾池的眼神放得好柔。

君奉天聽了轉頭，注視著墨傾池一會：「你有沒有考慮轉換跑道到科技業上班？」

墨傾池沒想到君奉天竟然在這時候挖角，笑了出來：「你是工作狂嗎？這時候竟然還在獵人頭。」

君奉天微笑。

「抱歉我得拒絕你，因為對我很重要的那個人是我的下屬，而他很崇拜我跟你的離經，所以我不會離開昊德。」墨傾池故意用「你的離經」來稱呼好友，大有將玉離經託付給君奉天的味道。

「好，但如果你之後有變數記得通知我。」談話時間不長，但這短短時間內便讓君奉天欣賞墨傾池。

墨傾池笑著點點頭。

這會，君奉天慶幸離經認識的是這樣的男人。

「那離經就麻煩你了。」喝下最後一口茶，今天的任務結束，這讓墨傾池很輕鬆。

「我才要謝謝你，這幾年讓他不孤單。」

在重逢之前，君奉天老想著玉離經因為鬼麒主的關係，沒辦法和人建立長久的關係，所以像他有玉逍遙小默雲這樣的友情，對玉離經而言或許是不可能的事，因此離經能有這樣傾吐的對象他很高興。

「我倒覺得沒有我他還是可以自得其樂。他每天早上到了辦公室第一件事，就是對著你的照片打招呼你知道嗎，我跟雲忘歸看到都懶得唸他了。」墨傾池抱怨。

「照片……」君奉天估計是以前高中時大家一起拍的照片吧，但他記得那是合照，玉離經應該拿的是跟他們三個人的大合照。

「對啊，應該是從一般合照裡特地放大的照片，上面只截了你的臉。」墨傾池想到就只能苦笑，好友表達愛的方式真狂熱。

君奉天聽了不語，因為他好像也做了一樣的事，所以沒資格笑離經。

見君奉天沒說話，墨傾池以為自己說過頭了：「我好像太多嘴了，你就當剛剛什麼都沒聽到吧。」

「不會，我只是看不出來他會這樣。」因為平常玉離經在他面前總是表現得自信大方，所以當他得知玉離經也會如此時，君奉天才發現他們兩人有多相似。

墨傾池開玩笑：「可別當他是癡漢喔。」

君奉天笑笑，如果這樣是癡漢，那他們兩個就都是癡漢了。

喝完早就涼了的大禹嶺，君奉天道：「進去吧。」

墨傾池捻熄捲菸，跟著進屋內。

室內還蠻熱鬧的，因為雲忘歸希望玉離經收下那隻組裝起來，有一個成人蹲下高度的哥吉拉。

客廳就放著一隻輻射怪獸，做著呲牙咧嘴甩著尾巴的模樣，雲忘歸與帝龍胤像左右護法一樣站在哥吉拉身旁；而客廳另一側，則是玉離經坐在地上，摸著還在睡覺的夜風，他看起來很困擾。

「我特地買這隻給你耶！」

「你不是路過所以順道來我家吃飯嗎？哥吉拉是隨處都可以買的？」玉離經質疑。

雲忘歸被問得心虛，只好招供：「就……，就墨傾池早上問我要不要來，我就把早就買好的禮物帶來了……。啊你真的不要喔？」

「這隻很貴吧。」光看它的大小與精緻度，沒有上萬元絕對買不到。

「……，日幣十五萬。」雲忘歸一講完，在場所有人都傻眼看著他。

「這太貴重了，我真的不能收，你不是很愛哥吉拉嗎？你帶回去吧。」就算是送玉離經喜歡的東西，價格這麼高，他也絕對不會收。

這時帝龍胤出聲了：「……，要不然這樣好了，我跟你買，你如果想看它的話，隨時來我家。」

雲忘歸本來不想帶回去是因為哥吉拉真的太大隻，就算再喜歡，他那小小的公寓也塞不下這尊大佛，現在有人要買，而且說可以隨時來看哥吉拉，雲忘歸有點動心，不過讓人原價買去感覺很沒良心。

最終，在各方討論後，哥吉拉以四萬元出售，而雖然已經組裝，但其實是素體的哥吉拉還沒上色，因此雲忘歸有空就要到帝龍胤那幫忙哥吉拉塗裝。

他們……，應該可以變成好朋友吧。玉離經雖然不懷疑雲忘歸交友的能力，但他擔心的是帝龍胤。

趁他們在討論，君奉天微微側頭跟墨傾池說：「謝謝你這次精心策劃的路過。」

「好說，其實離經知道我會來，只是我不讓他跟你說，擔心你臨時缺席。」墨傾池覺得沒什麼不能說的，所以直接表明，因為他知道，眼前這男人是無法隱瞞的。

的確，一開始知道有閒雜人等要來，君奉天確實覺得麻煩。

「離經想讓我跟你見個面。」

「為什麼？」

「因為……」想說清楚的墨傾池頓了頓，壞笑：「算了，這問題你自己問他會比較好。」

君奉天聽了沒接話，因為他相信其中一定有什麼事，是必須要離經親自跟他說的。

「走了，雲忘歸，你明天早上不是還要參加路跑。」墨傾池看看時間，要清場了，留點時間讓他們好好說明白。

「啊，對，我都忘了。」

墨傾池蹲到夜風旁，一邊摸著夜風，一邊小聲道：「沒問題。」

玉離經認真看向好友，墨傾池直視著他點頭。

玉離經點頭，表明他知道了。

「哥吉拉不好搬吧，我們幫你搬過去。」墨傾池站起，直言要幫帝龍胤，而聽到有人要幫忙搬這巨大的偶像，帝龍胤也欣然答應。

「那我們就先走了，祝賀你鶯遷喬木。」墨傾池說得得體。

「嗯，搬家快樂。我們先走囉。」雲忘歸高興的說，這句話讓處理搬家處理掉半條命的玉離經苦笑回應。

三個大男人東喬西喬，最終還是得將哥吉拉分屍後才能運出705的大門，玉離經看了覺得好笑。

將門關上後，玉離經回頭看向盤腿坐在地上，撫著夜風的君奉天。

剛剛墨傾池那句「沒問題」與他堅定的眼神，就是在告訴玉離經，要他不用為這段感情擔心。經過好友的鼓勵，與這幾天得到的資訊與君奉天的態度，玉離經確信，只要自己接近君奉天，展現自己的優點，便能達成自己夢寐以求的目標。

貪心的他不只想見見君大哥一面，他想更親近他，更想奉他為自己的天。

玉離經也跟著席地而坐，笑著輕戳夜風的頭頂：「這孩子不只愛吃，怎麼還這麼愛睡。」

「帝龍胤太寵牠，秋田原本很好訓練，現在卻成了家裡的小霸王。」回想起好幾次夜風把帝龍胤收藏的模型咬爛，結果帝龍胤只是唸唸夜風了事，這樣教狗，不騎到主人頭上才怪。

「還說，你不是會兇牠嗎，吃火鍋前你瞪牠那一眼就夠讓牠嚇得膽寒了，在你面前，誰還能當小霸王啊。」玉離經眼中帶了點揶揄。

「有，一直有個小霸王在我面前撒野。」君奉天眼神變得深沉。

「誰這麼不要命啊。」玉離經笑出聲，覺得他肯定又在講天哥哥了。

「就是你啊，玉離經。」君奉天直視玉離經，眼中閃過太多複雜的訊息。

玉離經原本笑著的臉微微僵住，心念一轉後，笑得更深，眼中竟還帶了點魅惑的色彩。

你得要施展自己的魅力啊玉離經，老因為奉天的一句話結結巴巴的成何體統。

「我怎麼會是小霸王，當我是周通還是孫策，我沒這能耐。」

看出玉離經想法的君奉天也不急，笑了一下，便將玉離經原本擱在夜風頭上的手執起，貼到自己胸前，玉離經一個不穩，險些趴在夜風身上，最後只能跪著俯視君奉天。

玉離經沒想到他會動手，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。

君奉天眼神是無盡的溺愛：「小霸王，搶了我這麼多年的東西還不還我嗎。」

【欲知後事，請看下回分解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