垃圾堆

第六章

玉離經仔細聽著對門的動靜。

他早早就起床梳洗，整裝後拎著真皮公事包與風衣，坐在玄關的矮凳上，期待開門後能與對面的住戶「不期而遇」。

前幾天他都撲空，等到自己非得要上班了才離開家門，要不然就是聽到對門有動靜後，興沖沖的開門，竟發現是帝龍胤出門要去買早餐。幸好在帝龍胤買早餐時，他與帝龍胤一同坐電梯，才得知原來君奉天很早就去上班了，怪不得都等不到人。

唉，看來自己真的變成癡漢了……。玉離經皺眉。

對面隱約傳來聲響，玉離經起身在玄關的鏡子前理理格紋西裝，深吸一口氣後，算準時機，和對門的人同時開門。

太棒了，果然是君大哥。玉離經在心中握拳。

不過眼前的君奉天讓玉離經有點失了神，原本就高大結實的君奉天，這會穿了灰色三件式西裝，合身的剪裁讓君奉天看來更加挺拔。

啊，君大哥也太帥了吧。玉離經不由得又心動了。

君奉天沒想到玉離經也要同時出門，頓了頓，才與對方道早安。

玉離經笑著回應：「早。」

看他這麼快樂，君奉天放柔了眼角：「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出門？」昨天聽帝龍胤說出門買早餐時剛好遇到離經，那時差不多八點，但現在才快要七點，這樣他晚上有時間好好休息嗎？昨天明明聽他還滿晚回家的，這樣沒有節制的操下去身體會壞掉的。

從那天無意間聽到玉離經在他家門徘徊起，君奉天吃完晚餐就都會坐在離家門最近的沙發看書，但那本《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》看了幾天，卻一直都沒有翻頁。君奉天不想找藉口，他確實認為離經已經影響他的注意力了，但他無法自拔。

玉離經信手拈來一個藉口：「今天公司有早餐會報。」完全胡說，他們公司從來沒有什麼早餐會報。

君奉天聽了點點頭。

兩人並肩走在走廊上，要去搭電梯。玉離經跟著君奉天的步幅，低頭看著對方雖然身著三件式西裝，腳上卻踩著皮靴，削弱了正式感，增加了點不羈的野性。

原來也可以這麼搭衣服啊，受教了。不過自己平常穿得頂多算「雅痞」，再怎麼穿也無法像君大哥一樣這麼自然，能搭得這麼隨性卻又適合，他看也只有君大哥能如此了。

君奉天以為玉離經是因為自己走得太快，所以一直低頭注視自己的腳，因而放慢腳步。

想想以前與他並肩行走時，總是盡可能的縮小步伐，自己走一步，小荔枝就要跨兩步；但現在他卻僅僅比自己矮半個頭且並肩而行。重點是，他現在就在自己身旁，這讓君奉天光想就覺得心暖暖的。

「君大哥早餐吃了沒？」走到電梯間，見他都沒有講話，玉離經雖然很享受跟他一起行走的感覺，君奉天就是周身會散發安定感，並感染其他人的那種人，但一直不講話也很尷尬。

「還沒。」他平常都很早到公司，沒有時間自己做早餐，因此都會到公司附近買早餐。

要不是今天離經要開早餐會報，要不然他會開口邀請他一起吃早餐，反正今天沒有什麼重要的事，可以晚點到公司。君奉天在心中稍稍嘆息。

「君大哥每天都這麼早上班啊？」七點出門耶，不是科技業高層嗎，這麼早去公司要幹嘛？

「我喜歡早點到公司，把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完，準時下班。」早點到公司，公司還很安靜，且明亮的空間讓他能專心處理事情。

唉，怎麼跟他相反，他喜歡晚點離開公司，享受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夜間的公司，看來以後要改一改這壞習慣了。玉離經在心中反省。

電梯門打開，兩人走進去。

才一站定，玉離經開始覺得緊張了，因為現在電梯裡只有他跟身旁那個偉岸的男子，兩人並肩站在一起，讓他不知所措了起來。

「離經。」君奉天低沉具磁性的聲音迴盪在電梯裡，這讓玉離經脊椎一麻。君奉天接著說：「你公司在哪裡？」

玉離經報上路名後，君奉天點點頭：「等會我載你去公司。」君奉天不等玉離經回應，動手將對方原本按下的一樓按鍵連按兩次取消。

他想盡量能讓這俊儒的男人待在自己身邊，即便對方已經有對象，但君奉天還是私心的期望能讓他就算多留一秒也好，只要自己不越界就行。

玉離經聽了有點驚訝：「君大哥順路嗎？」他抬眼看著對方紅褐色的眼。

其實不順路，而且還完全反方向。君奉天點點頭：「順路。」

玉離經聽了微笑：「那就麻煩君大哥了。」太棒了！玉離經沒想到今天會這麼順利，他以為跟君大哥一起搭同一台電梯，出了社區後便各奔東西，那就達成今天的目標，他作夢也沒想到等會竟要坐他的車，這讓玉離經高興死了。

君奉天看著玉離經：「奉天。」

玉離經愣了愣：「咦？」沒頭沒腦的，君大哥幹嘛叫自己？

「叫我奉天就好。」君奉天眼中帶笑，說完走出電梯，玉離經先是傻住，之後隨即跟上腳步。

「為什麼......」為什麼這麼突然？玉離經腦中一片空白。

「我覺得這樣叫比較方便，還是你比較喜歡叫君大哥這比較生疏的稱呼？」君奉天看像玉離經，雖是問句，但話中的意思不容玉離經反駁。他信步走向白色轎跑啟動中控鎖，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，請玉離經進車內。

「不，沒，我......，謝謝，君......奉天。」玉離經整個亂了套，結結巴巴的回答。

坐上車後，他一手撫著太陽穴。你在幹嘛啊玉離經，這也能緊張？但剛剛湊到君大......奉天身邊時，偷偷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，那是佛手柑與胡椒揉合而成陽剛男性的味道，這又讓自己失了分寸。

「我關門了。」語畢，車門關上。君奉天故意緩慢地從車尾繞到駕駛座那一側，他現在心情很好，得要給他一點點時間來緩衝，可別讓離經發現他上揚的嘴角；再說剛剛離經好像有點懊悔，就也給他一點時間與空間吧。

君奉天坐上車後，發動引擎，玉離經乖乖繫上安全帶，車子便駛離地下停車場。

「離經，你怎麼會選這個社區來買房？」君奉天這時很感謝當時所有能影響玉離經買房的各種因素，要不然他可能真的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。

「主要原因是離公司近，可以睡晚一點再出門。」玉離經笑著講出原因，他當初的確是想偷懶點，沒想到竟然遇到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。

君奉天聽了微笑，離經雖然長大了，但還是保留著一點孩子氣的純真。不過這會他倒希望離經公司可以遠些，這樣就可以多留他在這自己專屬的空間裡。

「對了，君......奉天，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名字？」玉離經印象中沒有對他做自我介紹，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？

「帝龍胤有跟我講。」君奉天想弟弟既然都跟離經到咖啡廳聊天了，一定有互相問過彼此稱呼，要不然談話要怎麼進行。

玉離經聽了點點頭。

不過君奉天其實是從尹瀟深那得知玉離經的名字的，而自從知道這名字後，他便沒有一天忘了這三個字。

「你平常都上到幾點？」君奉天問。

「平常是到六點，有事的話會留得比較久。」不過這週晚間有一些聚會，所以都是在外面吃飯甚至續攤後才回家。

君奉天聽了挑挑眉，既然六點就下班，那為何目前為止都聽到他這麼晚回來？真的有這麼忙？

怎麼了嗎？為什麼他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？玉離經在心中跑過千萬個可能，但都找不到可以解釋他這態度的原因。

「今天也是六點下班？」今天週五，離經可能會留得比較晚。

「今天有高中同學聚會，所以會準時下班去餐廳。」講到高中，玉離經就揚起微笑，那段時間真的是他求學生涯中最快樂，也是最胡鬧的時光。

「高中同學......」君奉天腦中閃過那個與離經交好的男人，所以他們今晚會碰面......。剛剛的好心情瞬間被破壞。

車子靠邊停妥，君奉天原本眼中盈滿的笑意這會少了許多：「到了，你快下車吧，別讓同事等你。」

雖然沒有很明顯，但玉離經感受得出來對方態度的改變。儘管困惑於君奉天的態度，玉離經還是禮貌地與他道謝後，下車。

不一會，君奉天的車揚長而去。

「奇怪，他到底怎麼了？」無法理解君奉天情緒轉變的玉離經皺起眉頭，他知道奉天不愛談論自己的事，但什麼都不直接說，這是要讓他猜到什麼時候，而且如果猜錯的話，不就造成誤會了嗎？

下回，如果又遇到這種狀況，他肯定要問清楚。

車內正流洩著柴可夫斯基如歌的行板，但君奉天的心情怎樣也平靜不起來。

原因不是想到那個白髮的男子，而是今天自己的行為。

不是說不要越界嗎？他要去與伴侶見面，自己當然就只能笑著提醒他別太晚回家，不能有其他情緒。不僅如此，竟然還管起他上下班時間；要他更親密的稱呼自己。

他發現，只要離經在自己身邊，就會不由得忘了只要好好在他身後守護的誓言，反而對他步步逼近，試圖拉近與離經的距離。他不是這種做事不經思考的人，但唯獨遇到離經，他就會忘我的展現魅力，激發雄性動物的本能迫使離經靠近自己、追隨自己。

紅燈，君奉天停了車，重重嘆口氣：「你到底在幹什麼，君奉天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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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參加的是幾個比較要好高中同學的聚會，他們幾個人平均一兩個月就會聚餐一次，這回他們選的地點是居酒屋，因此眾人都喝了些酒，墨傾池酒量最好，卻連他也微醺。

聚會結束後為了醒酒，玉離經在住家前兩站捷運站下車，他想慢慢走回家。

今天雖然和老友相聚，但他總覺得心裡有點堵，不是因為朋友怎麼了，而是因為奉天早上的態度讓他好困惑。

明後天就是週末，他是有邀墨傾池來家裡吃火鍋，說不定讓墨傾池認識一下奉天，可能之後好友能給自己什麼建議，因為他一直很相信墨傾池的眼光，他就是因為夠冷靜，所以能看透很多事。

全身因為酒精的關係熱熱的，玉離經到超商買杯冰咖啡，才剛步出超商，就有人叫住他。

「你這麼晚還喝咖啡，會睡不著。」

玉離經回頭，是帝龍胤。他回以微笑。

今天他看起來怎麼怪怪的？眼神好迷濛，是有喝酒嗎？帝龍胤在心中產生疑問。

剛收工的帝龍胤想走回家，結果沒想到恰巧遇到對門的住戶。

走過去與玉離經並肩，帝龍胤才隱約聞到他身上散發的酒氣，不過他看起來步伐是穩健的，應該沒有喝太醉。

「我對咖啡免疫了。」以前在讀法律系時常常喝咖啡，結果喝到對咖啡因沒有感覺了。

「你喝酒？」

「剛剛跟高中同學見面，在居酒屋喝了點啤酒，不過你放心，我在裏頭算是最清醒的那個。」玉離經不喜歡喝醉，喝酒只是怡情與助興，醉了就難受了。老實講，他還真的沒有醉過。

「你剛工作完嗎？」聞到他身上有髮膠的味道，玉離經猜測。

「嗯，拍雜誌。」

「當模特兒到底是什麼感覺啊？這我一直很好奇。」玉離經歪頭看著帝龍胤。

帝龍胤一路上開始和玉離經聊當模特兒會遇到的狀況，玉離經聽了時不時笑了出來，說實話，雖然是男性，但還是有些人是靠著耍心機才能往上爬的，他真的很佩服帝龍胤，這麼單純的人，竟然還可以在男模圈待得好好的。

到了社區一樓，帝龍胤才要開門，玉離經便搖搖手：「你進去就好，我想在吹吹冷風醒醒酒。」

帝龍胤頓了頓：「好吧。」

才要關上大門，玉離經拉住門把：「我明天煮火鍋，你跟你哥看要不要來一起吃。」

雖然火鍋是高熱量惡魔，但帝龍胤最愛吃火鍋了：「好，我會跟我哥說。再見。」果然他沒有看錯，玉離經真的是好人。

和帝龍胤話別後，玉離經坐在社區外的花圃邊磚上，秋末的風颯颯吹來，將他的頭髮與風衣吹得翻飛，卻也讓他清醒些。

玉離經決定了，今天早上不管他說了什麼讓奉天不高興的事，都要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繼續靠近他，因為如果只是為了一點點齟齬而止步，那到底何年何月才能讓奉天注意到他的想法。

話說今天早上雖然假裝不期而遇，但總不能每天都這樣開早餐會報吧，這不管怎麼講都很奇怪，哪有公司這麼愛每天一早把員工挖起來一起吃早餐的，而且就他所知老闆藺天刑還是個愛賴床的人，這是特助淒城私下透露的。

想到某次十一點多到董事長辦公室有重大事情要找藺天刑直接匯報，卻被淒城尷尬的攔了下來，因為董事長還沒到公司，而玉離經真的見到藺天刑還是下午一點多的時候。那時他以為是特例，藺天刑前天晚上可能有應酬，所以才會睡比較晚，沒想到特助表示董事長每天幾乎在床上打滾到中午才肯起來，那天到公司的時間還算早了。

想到這件事，玉離經苦笑了起來。真是個任性的董事長大人。

「離經，你不回家嗎？」玉離經身後響起聲音，他嚇了一下回頭，是君奉天。

「我......，想醒醒酒。」玉離經站起身子。眼前的君奉天穿了件翻領針織外套，很隨興卻很有型。

「這麼晚了你要出門？」玉離經問，看看時間，十一點半。

君奉天聽了眼中帶笑：「這麼晚了你不回家？」玉離經聽了笑笑，是啊，他哪有什麼資格問人這麼晚了要去哪，他家門都沒踏進半步啊。

不鬧他了，君奉天道：「我出來買東西。一起走？」

「嗯。」玉離經跟著：「剛剛我有碰到帝龍胤。」好巧，遇到兩兄弟。

「有，我要出門時他剛回來。」

其實是他一直遲遲沒有聽到玉離經回來的聲音，準備要出門查看，就遇到帝龍胤，而帝龍胤乖乖把剛剛兩人一起漫步回家的事講出來，還說玉離經有喝酒，掛心的君奉天聽了隨即下樓找玉離經。

看來他男友沒載他回來，這件事讓他心裡安心不少。

「上班完還聚會不會太累嗎。」君奉天微微俯視身旁的人，喝了酒的他在昏黃路燈照映下，顯得更加朦朧誘人，琉璃綠的眼都要漾出水來了。

沒想到他喝了酒會成這樣，以後得要多叮嚀他別在外面喝酒。

玉離經搖搖頭：「和朋友聚會就不累。今天聊了很多以前高中的蠢事，所以很高興。」

在心中暫時擱下那白髮的男子，君奉天問：「你做蠢事？」他無法想像玉離經會做蠢事。

玉離經笑開：「以前有一次遲到，結果被教官從校門口追到校外，怕被抓，所以趕快招一輛經過的公車上車。原本要去上學的，最後卻變成城市一日遊。」

類似的事君奉天也有遇過，不過還沒到城市一日遊這麼悠閒：「你不回學校？」

「想回去啊，但是朋友說教官一直要抓我，就想算了。」玉離經苦笑，難得一次遲到，竟然遇到教官抓最嚴的一次。

沒想到離經看起來很乖巧，卻也有這種荒唐事，不過老實講不是什麼大奸大惡，君奉天聽了只是笑笑。

兩人走到超商，玉離經一邊說著自己高中發生的事，就這樣跟著君奉天在超商亂轉，而君奉天原本只是來找玉離經的，也一時沒注意自己要來買東西，兩人邊走邊聊，之後乾脆停在貨架前聊天。

這會玉離經想到高中同學又把他穿女僕裝的事拿出來講，起因都是墨傾池要大家評評理，玉離經竟然覺得穿女僕裝很好玩這件事。

「女僕裝？」君奉天有點嚇到，他在腦中逐漸融合出眼前這誘人的男人，穿著女僕裝的模樣。

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玉離經依舊笑著說：「對啊，反正是園遊會，我們學校又是男校，所以自然有人想出這行銷噱頭，學長們也有玩過，所以弄個女僕咖啡廳根本不稀奇。」

「不覺得不舒服？」

「還好耶，只是戴假髮感覺頭很重......，啊，還有因為那時是冬天會冷，穿絲襪又覺得下面怪怪的，所以同學的姊姊出借了膝上襪給我穿，那東西好神奇。」玉離經回想，不盡的苦笑。

「膝上襪......」君奉天看看玉離經的腿，很細，但不知道穿起膝上襪會是怎樣。

「是啊，那時就這樣定裝，還有人幫我化妝，打理完後我都不認得鏡子裡的人是誰了。」就是因為太稀奇，所以玉離經把那樣的自己當作紀念，那相片如今掛在與墨傾池一起去東京的照片旁。

「......，你們攤位一定賺很多。」身為經營決策者，君奉天只能這樣回應了。

玉離經聽了微笑：「是那一屆園遊會的冠軍。」不過他可不是主要吸錢的原因。

在冷藏櫃補貨的超商員工默默上架，卻一直注意店中唯二的客人。那兩個大男人為什麼要在保險套貨架前討論這麼久？還講到女僕裝，玩真大耶！而且那個很秀氣的男人有時還若有所思地笑了，是在想尺寸嗎？尺寸的話直接問旁邊那個人不就行了嗎，有什麼好想的？

「等等，都是我顧著講話，君......奉天你不是要買東西嗎？」今天白天一直在心中默念這名字千萬次，但真要到開口的時候，卻又覺得彆扭起來。君奉天察覺，竟也不介意，因為他相信現在只是過渡期，「奉天」這名字總有一天會自然從離經口中喚出的。

經過玉離經提醒，君奉天直接往飲品方向走去，隨手拿了一瓶牛奶結帳。雖然家中已經有兩瓶牛奶，但帝龍胤練完重訓之後會用牛奶沖泡乳清蛋白，所以家中牛奶用量一直都很大。

店員刷條碼時疑惑的問：「請問只有這樣商品嗎？」剛剛不是很用心地在挑選保險套嗎？怎麼最後拿牛奶來結帳？

君奉天直視著店員：「是。」

店員被君奉天不容小覷的霸氣震懾，馬上結算，最後兩人相偕離開超商。

店員見兩人離開，馬上到保險套貨架區清點數量。嗯，從最小到大尺寸的都沒有少，不過店裡沒有進加大的尺寸，看來店裡沒有他們想要的尺寸或口味。

「唉，果然霸氣的男人尺寸也不一樣。」店員今天上到一課了。

兩人折返，往家的方向走去。

「你以後別在外面喝酒了。」君奉天擔心的說。

玉離經愣了楞看著他。

「很難得你會這麼毫無顧慮的說自己的事，是因為酒喝多了吧。」其實他剛剛有注意到店員一直在看玉離經，這麼誘人的模樣，實在很難不被人注目。

玉離經聽完思考了一會，搖搖頭注視著君奉天：「那是因為我信任你，所以才會說這麼多。而且我們這麼久沒見面，中間空白了這麼多年，我想讓你知道我到底過著什麼樣的生活，我想跟你分享完整的自己。」

不知道是因為酒精的關係，抑或是自己太緊張，玉離經說出這些話時，心跳得厲害。

君奉天被玉離經帶水的眼眸盯得燥熱了起來，不自覺牽起玉離經的手快步前行。

在確認自己是真的愛上眼前這男人之後，這是玉離經頭一次被他觸摸，手上酥麻的感覺浸潤了全身。

感覺得出來他的情緒的確被自己剛剛那段話給影響，玉離經有種這段感情會有好結果的預感，這樣的想法讓他歡喜到幾乎疼痛的程度。

他不想讓這段路就這麼結束。

「可以走慢一點嗎，我腳有點酸。」邊說著，玉離經擔心君奉天放手，原本只是被牽著的手，緊縮起來，握著對方的手指。

感受到手指被加壓的力道，君奉天咬牙忍住想把對方拉進懷裡的衝動，但他還是慢下腳步，配合玉離經的步幅。

玉離經盯著兩人交握雙手的影子，他連直接看向自己的手都不敢，他怕君奉天會因此注意到而甩開自己的手。

君奉天則用眼角餘光注視玉離經的手，他不敢相信身旁這男人會握著自己的手，他以為當他牽起對方的手時，會被掙脫，如今得到這樣的回應，令他不可置信地再三確認。

兩人就這樣牽著手，慢步在回家的路上，一路上沒人講話，似乎彼此都感覺得出來，只要有一點點聲響，就能輕易破壞現在這場真實的美夢，這兩人都期盼已久的夢。

【欲知後事，請看下回分解】

這兩個癡漢！一個偷聽人家回來了沒，一個偷聽人家出門了沒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