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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524結婚文


于飛

 

敲了兩下玻璃門,不待裡頭的人出聲,墨傾池推開部長辦公室的門。

將判決書送到部長桌上,也幫玉離經送來咖啡。

「謝謝。」抬眼笑了一下,他停下手邊的工作,取來判決書與拿鐵。

「這案子不好處理,結果你還能打到勝訴,不愧是墨總。」玉離經打趣到。

這是其他同事私下喚墨傾池的暱稱。由來是,他天生霸氣太強,之前與其他部門主管一同與醫院商議,卻被院方當作是昊德高層,直到他遞上名片,院方才發現自己拍錯馬屁了。

因此,當時院方左一句墨總、右一句墨總的,就這樣被傳開,自此「墨總」就是公司裡,甚至業界人士私下喚墨傾池的稱呼。

墨傾池沒好氣地癟嘴:「玉離經。」

被制止的部長笑笑點頭:「不鬧你。」

看著低頭快速翻閱判決書的人,墨傾池再看看古董錶:「你不是下午要請假嗎?」

「現在才十一點多。」玉離經頭也不抬地說。

「現在十一點五十五分。」墨傾池糾正上司。

「我知道,謝謝提醒。」玉離經苦笑。

闔上判決書,玉離經將判決書歸檔,一邊與墨傾池討論在官司進行中的攻防、準備有無影響判決結果,算是快速地替著案件做公司內部的結案報告。

一邊討論著,玉離經一邊收拾桌上的東西,最後提起公事包,綠眸瞟向擱在實木辦公桌上的照片,微微一笑後,便與墨傾池步出法務部長辦公室。

初夏的陽光暖著玉離經的桌面,加溫那幀照片。玉離經窩在君奉天懷中輕笑,而那人的下巴抵著他的頭沉睡。

樺木相框內的一切是如此寧靜且幸福,辦公桌上的記事桌墊,在五月二十四日畫了個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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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

 

輕哼著歌,一邊將鬆餅起鍋,放在一旁的盤子上,才要轉身去開冰箱,腰就被後頭一雙手環著。

君奉天在玉離經耳邊低語:「我回來了。」

這是他回台的第二天,因此玉離經聽了笑出聲:「哪有人在我家窩了一天,才跟屋主說這句話。」說著,他將盛了鬆餅的盤子湊到君奉天面前:「早餐吃鬆餅,可以吧。」

「你做的都行。」太久沒碰到玉離經,剛剛伸手撈不到那消瘦的身軀,君奉天隨即清醒起床找人。

他是不是也有點分離焦慮。

接過早餐,君奉天將盤子隨意擱在中島後,繼續環著玉離經。

「你這樣我沒辦法做事。」發現自己被夾殺在流理台與君奉天之間,玉離經安撫般地摩挲他的大掌。

「那就別做。」嗅著讓他安心的氣息,儘管已經過了一天,他還是止不住想親近他的心。

「不能不吃早餐。」他手肘撞撞君奉天緊實的腹部,要他離開。

被小情人催促的君奉天只好悻悻然鬆手,替他張羅早餐。

將蘑菇炒馬鈴薯分盤,放上奶油,擺好餐具後,兩人入座並肩吃早餐。

「玉簫說你做的千層蛋糕很好吃。」

「就平常的做法啊,是他們不嫌……。等等,你回台前有跟他們聯繫?」玉離經突然想到什麼般問。

君奉天不想瞞他,據實以告之外,還將通訊軟體開給玉離經看。

點開每個影片與照片,還有那些君奉天叮嚀、通知的話,及線民們回應的內容,玉離經瞪大了眼。

「你……,」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君奉天:「你也太過分了吧!你掌握我所有細節行蹤,結果我只能在台灣看著一張臭臉照想你想到發瘋!」

玉離經氣惱地一拳捶在君奉天肩頭。

被揍的人將玉離經攬在懷中安撫:「不這樣我沒辦法安心。」

說那時玉離經哭著要他別生氣,像回到以前在育幼院的小荔枝,但君奉天何嘗不也是如此。那些天他又開始像當初小荔枝離開育幼院後,瘋狂蒐集著他的消息,陪著他一起蹙眉嘆息。這件事,將兩人都逼回最初的自己。

原本要討一口氣的玉離經愣住,抬頭看向那隆起眉心的人。

原來他也會不安。

說到底,君奉天很早就摸清想法,對這段感情,他應該放得比自己還重,卻寧可這樣忍著思念,逼自己面對問題,並等自己成長,那光想就很磨人了。

「如果我一直不回你,你不就急到發瘋。」玉離經在心中暗罵這只會默默守護的人是笨蛋。

「但我會一直等你回我。」他相信玉離經。

「你……,你有沒有想過,如果我放棄的話,你要怎麼辦!」玉離經這麼一說,君奉天環著他的手緊了緊。

「再把你追回來。」說得堅決,玉離經聽了愣住,隨即苦笑。

「……,好吧,那我們打平了。」說著他將君奉天通訊軟體中與墨傾池的聊天串點開,點擊了打麻將的那段影片。

「這裡。」指指自己出神地看著手張握的畫面。

「你知道我這時候在想什麼嗎?」窩在君奉天懷中,玉離經的聲音很淡。

君奉天挑眉。

「我在想……,如果追去美國,你還是堅持要先拉開距離的話,那我是不是要順著你,就先分開一段時間;不過我又不想輕易放掉這段感情,所以覺得兩難。」因此在感情收放間,他無法做出抉擇。

聽他這麼回應的君奉天皺緊眉頭,深呼吸後,將懷中的人攬得更緊。

「有時候覺得要順著你,你才會更愛我;但心裡偶爾又想任性的對你大喊,要你永遠只看著我。」說完,玉離經輕笑,抬頭看向君奉天:「這樣的我是不是很幼稚?」

玉離經的笑容逐漸隱去,因為他看到君奉天不快的神情。

眨眨眼,玉離經不懂君奉天在不高興什麼。

「你怎麼不說。」眼神中的譴責像是在控訴玉離經的無情。

「因為……,我覺得這是我自己要解決的問題……。」玉離經不自覺地坐直身子。

君奉天聽了更不悅,捏著玉離經的臉頰:「你的問題就是我的問題,沒有自己解決的道理。」

「嗚……」玉離經承受情人的懲罰後,揉著臉道:「我知道了啦,這次學乖了……。」後面那句話嘟囔著。

君奉天聽了一臉質疑。

玉離經看了馬上喊冤:「真的啦,這你還要感謝無端,他跟我講了那些話,才讓我一掃陰霾。你看,連沒什麼機會見到你的無端,都看得出來你對我的感情,那我還有什麼好懷疑你對我的愛?之後我就看開了,追去美國如果你還在氣頭上,對我還是冷淡,那我就一直糾纏到你接受為止。反正你那時候在LINE也只是說要冷靜想想我們的關係,那我們的關係就是情侶啊,有什麼好想的。」

說到最後,玉離經一臉理所當然的看著君奉天,被注視的人反而愣了愣,輕笑出聲。

真是服了他,難怪當時只隔了幾小時便收到他的訊息。

「我以為你要冷靜十天半個月才有結果。」

玉離經聽了尷尬笑笑:「呃……,我第一時間也的確嚇到了,在路旁崩潰了一段時間,但之後再猛盯著你傳給我的那幾個字,推敲裡頭的字義,發現你根本只是問我們是不是情侶,所以鬆了口氣,就放膽說出一直很想說的話。」也幸好君奉天有傳照片來,讓玉離經確定他還是在乎自己的。

唉,該說玉離經果決,還是因為職業病的關係,把情人間的話語當公文合約推敲,最後竟然還看出裡頭的意思,最後就像談判般將了君奉天一軍。

「我真服了你。」君奉天苦笑,把那人拉來,狠狠地吻了一下。

糾纏方休,玉離經鼻尖蹭著君奉天的臉頰,並在他嘴邊輕道:「我也服了你,若我真的冷靜十天半個月,你不也要等這麼久?」

那幾個小時就夠玉離經難受了,更別說十天半個月。

「你值得。」玉離經,到底要怎麼做,才能讓我停止越來越愛你的心?

玉離經聽了愣住,隨即燦笑。琉璃綠眸帶點水氣,全然的信任與感激在眼中迴盪出對眼前這人深刻的愛慕,這模樣看得君奉天心馳神往,他將玉離經直接抱到自己腿上,親嚙著頸項,一手輕撫著懷中人的大腿內側。

玉離經感受到那人慾望逐漸膨脹,馬上擋住各種攻勢:「欸,不行不行,吃完早餐再玩。」

君奉天聽抿抿唇,切了一口鬆餅送到玉離經嘴邊:「張嘴。」

玉離經蹙眉微微往後退,卻撞進君奉天懷中,才要開口發難,鬆餅就這樣被塞進口中。

「我不是小孩,會自己吃!」塞了滿嘴食物抗議,君奉天卻繼續切著下一口鬆餅。

見他沒有停下的勢頭,玉離經輕呼:「夠了。」抓著君奉天的手,搶下刀叉,叉起一塊鬆餅餵君奉天。

君奉天挑眉點頭,表示鬆餅味道不錯。

玉離經看了微笑,繼續餵食男人:「之前說要做一桌好料的給你吃,等等一起下去買食材。」

「這邊就有。」君奉天輕撫著玉離經的腰臀,心想究竟要多久才能把他養胖點,但就算用上一輩子的時間他也願意。

玉離經苦笑要他別鬧。

君奉天尋思一會,問:「你怎麼突然要結婚?」明明一開始想著要結婚的是自己,當時提到結婚,玉離經的態度還不置可否,如今卻見他連結婚書約都找來,還偽造文書的自個簽得快樂。這樣的轉變讓君奉天感到好奇,他可不希望玉離經只是因為一時分離,而昏了頭想結婚。

被問的人怔住,流轉的綠眸逡巡在他剛毅卻溫柔的臉龐,鬆口氣般,放下刀叉,抱著君奉天。

「也算是被你逼急了吧,」玉離經將臉埋進君奉天肩窩,透過他穿著的背心汗衫嗅著令自己安心的氣息。

君奉天聽了蹙眉。

「決定的當下只想用這方式綁住你,不讓你逃走,」環著健實的腰,玉離經摩挲著他脊椎的曲線:「不過在冷靜下來後,發現……,與其說把你綁著,還不如說是強烈的想跟你一起走接下來的路……」說著,玉離經輕笑。

「一起與你笑著、哭著,一起走過春夏秋冬,與你一起回首來時路時,感謝有你一直在我身邊。」以前沒想過結婚這件事,因為婚姻對玉離經來說是一輩子的事,而如今,那個他想終生相伴的人就在他懷中,那玉離經還不趕緊把這人訂下來。

語畢,玉離經直起身,凝視著君奉天。

望進紅褐色深沉眼眸,他看到喜悅與感動,便繼續說:「你已經是我人生的重心,但我想更貪心的成為你的支柱,讓你離不開我,然後我們就這樣相互扶持面對未來的風風雨雨。」玉離經垂眸,湊上唇輕磨君奉天唇瓣。

君奉天輕嘆口氣後,吻上玉離經,一邊含糊的回答:「不要。」

被拒絕的人震驚地坐直身子,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君奉天:「什麼!」

欸,我好不容易清楚表達自己的想法,結果你竟然拒絕得這麼乾脆,有沒有良心啊!玉離經想想都要抓狂了。

君奉天放柔眉眼,淺笑道:「我不要風風雨雨,與你平靜度過一生不行嗎。」他伸手捏捏玉離經鼻頭。傻離經,在這件事上我怎麼可能會拒絕你。

對於未來,可能還有許多變數,但君奉天想,只要他還牽著這人的手,相互依偎,他便能安心面對人生中的各種光景。

發現被戲弄,玉離經惱羞的捶了君奉天一拳後,將臉埋進他肩窩,悶悶地,也歡喜地說:「好,都聽你的。」

君奉天輕笑,滿足地吻上他綢緞般的髮。

此生,有你便足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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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

 

《爾雅 釋地》:「南方有比翼鳥,不比不飛,其名謂之鶼鶼。」

 

君奉天放下手機,打開一旁的筆電,查詢最近一班飛抵台灣的飛機時刻,可惜年底外國有聖誕假期,台灣有連假,因此機位一票難求。

蹙眉看向外頭明媚的陽光,君奉天覺得加州的天氣好到像在諷刺他一般。

官司的事基本已經交給法務處理,他要調查的事也告一段落,因此才有心力問玉離經是否想念自己的問題,沒想到竟然結果會這樣。該說是始料未及,還是理當如此?

他了解玉離經,也明白彼此都是重事業的人,因此會有這樣的態度他不意外;但他意外的是最後聽到的那句話。那句話讓他想到以前在育幼院時,小荔枝被自己嚇到,哭著希望自己別生氣的口吻一模一樣。

那啜泣的聲音聽得他心都碎了。

原本想透過視訊安撫他,卻被切斷,估計是怕自己責罵吧。

有些煩躁地爬梳瀏海,現在他在美國只剩一件事可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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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

 

所謂一語成讖應該就是現在這樣的狀況。

「你……,不回來了!」停下手邊的事,玉離經腦子一片空白。

原本之前說兩週就能回來,但不知道美國那邊到底怎麼了,一直拖著君奉天不讓他回台灣,時間已經過了三週,如今竟得到這讓玉離經傻眼的回應。

「嗯,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。」君奉天那頭的聲音盡是無奈。

「不是沒問題了嗎?」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,玉離經盡量不讓自己的焦慮感染給君奉天。

心心念念的人一直推遲歸期,如今連回來的日子都不確定了。從一開始知道他會提早回來的欣喜與期待,到現今逐漸消磨了希望,他也知道君奉天不願意這樣,但心中除了失落卻也有更多的不悅。

「有另一家也是做工業建模的公司,跟我們一起競標,但對方為了讓我們退出,告我們侵權。」

「侵權!」闔上調查報告,玉離經一邊在記事桌墊上默默寫著「侵權」二字。

「當然沒有。雖然這些證據很明顯擺在那,但畢竟有官司,我也不好抽身。」君奉天沉穩平淡的聲音讓玉離經像是吃了定心丸,一時的緊張瞬間被撫平。

玉離經聽了點點頭,深吸口氣,問:「有需要我幫忙嗎?」

「不用,你別擔心,公司的法務已經到美國了。」關於這件事,君奉天覺得弔詭,卻說不出主要問題到底出在哪。

「目前知道開庭日期了嗎?」對於商務相關判決,台灣一般來說可以纏訟三、五年;美國都是速戰速決,但雖說快,也是幾個月、一年的時間。

「還在商議,過陣子才知道。」對於這官司君奉天是篤定能勝訴的,但他想從細節去抓出讓他感到疑慮的關鍵所在,因此目前還不急著回台灣。

「你在那別太累。」沒人喜歡打官司,尤其是跨國的案子,因此要面對這心煩事,玉離經擔心君奉天會累出病來。

「我知道。離經……。」君奉天欲言又止,玉離經眨眨眼等待下文。

「抱歉,失約了。」君奉天的聲音帶著自責。

玉離經聽了輕笑:「又不是你自己惹事要打官司的,道什麼歉。把事情處理完最重要。」沒聽到對方回應,玉離經接著說:「等你回來,我也會好好照顧自己。」說出這句話時他是笑著說的,但心中卻泛起淡淡的苦悶與酸澀。

「嗯。」

聽著君奉天依然簡潔的回答,玉離經原本壓在心底的苦澀,逐漸侵染了唇邊的笑容。

他好想看看君奉天、碰碰君奉天,但由於時差的關係,他們說好不視訊。玉離經在公司時,正是君奉天休息的時候;反之亦然。而兩個工作狂都覺得通話已經是最後底線,他們不想在工作時佔據太多私人事務或情緒。

彼此又叮嚀對方之後,玉離經便切斷通話,他要去開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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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

 

雙鋼琴奏鳴曲響起,玉離經疲累地摸向床頭櫃。君奉天感覺到懷中的人有動靜,只是將他圈得再緊些。

「喂?」有氣無力的聲音讓電話那頭的人嚇到。

「部長你還好嗎?」玉離經蹙眉,怎麼墨傾池的電話中傳來邃無端的聲音。把手機挪開耳邊,再次確認來電號碼後,他才想到是墨傾池讓邃無端打電話給自己。

「我沒事,不要緊。」才怪。昨晚因為玉離經在車上放肆,君奉天一回家便「調教」他幾乎整晚,連清潔時也不放過他,導致現在快中午了,兩人還沒清醒。

「……,有需要嗎?」

「嗯?什麼?抱歉,我剛剛沒有聽清楚。」一想到前幾個小時的事,玉離經分神,沒注意邃無端在說什麼,而抱著他的君奉天也醒了,用生了鬍渣的下巴蹭著玉離經的耳根。

「我們現在要去部長家,有沒有什麼東西要幫忙買的?」

「呃……」之前買的食材貌似快吃完了,的確想叫人幫忙買食材,又覺得麻煩到墨傾池。

「什麼?……喔,好。剛剛副部長要我問你,我們是不是太早去你家了?」邃無端轉達,但可以聽得出來他聲音中的疑惑,與墨傾池隱約的笑聲。

「你們慢慢來,不急。」不等玉離經開口,君奉天不想這麼快被打擾。

「離經,這樣好了,你把要買的東西傳給我,我跟無端幫你們買。」電話那頭轉由墨傾池發話,玉離經想想這也算是幫好友製造機會,便欣然答應。

切斷通話後,玉離經一邊問著君奉天想吃什麼,一邊將食材列出清單後傳給墨傾池,另一端收到訊息後,傳了個「OK」的貼圖,玉離經看了笑笑窩回君奉天懷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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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

由於脖子上的痕跡,玉離經與鬼麒主敲定週六晚間吃飯;而鬼麒主因為聽到兒子在外都吃火車便當,所以堅持要帶兒子吃法式料理。

玉離經也有跟鬼麒主提到會帶人去見他,鬼麒主覺得兒子想讓他接觸自己的交友圈,便欣然答應。

這段時間玉離經有空便熱敷,看電影時熱敷;看書時熱敷;耍廢時熱敷。

拜熱敷與君奉天偶爾按摩之賜,瘀青消得很快,週四晚間就幾乎看不到明顯的痕跡了。

而這陣子君奉天也幾乎把705當自己家一樣來去,週二玉離經把備份鑰匙交給他後,他便一下班就回705,偶爾回706拿些文件或生活用品。

正好有空的屋主,也稍微將書房跟臥室打理出空間,讓情人順理成章佔據自己的生活。這會玉離經原本覺得有點空曠的28坪房子開始有點人氣,兩人住這樣的坪數剛剛好。

「你真的變大禹了耶,三過家門而不入。」玉離經這樣笑他,還考慮以後要不要改口叫他「大君」。

「有你就是家。」君奉天捏了捏對方的臉頰。

「嗚……,你說,你到底是從哪學來這些噁心肉麻的話!」捂著臉的玉離經質問,他老是被這種話撓得心癢。

「不喜歡?」問話的人挑眉。沒有從哪學來的,這些話都是君奉天反射性的回應。

「沒有……」玉離經搖頭一言難盡的看著君奉天。不是不喜歡,但總覺得君奉天跟自己與他人談話的溫度差太多,印象中的君大哥也只是爽朗,沒有這些甜膩的話語,而這一切都讓他感到受寵若驚。

這或許就是談戀愛吧,每天得要接受這甜蜜到令人揪心的攻勢。

不過令玉離經感到矛盾的是,他覺得自己必須習慣君奉天拌了糖的話語,及時不時的撫觸挑逗;但他又怕自己習慣了一切之後,會將君奉天對他的好視之為理所當然,因而揮霍消磨了他那捧在手心慎小謹微的愛意。

縱使人生有許多意外與無常,但他不要這段感情最終是毀在自己手中;他寧可因為時空的分離、外力介入而與君奉天分開。因為他相信,以彼此的情意,不論多曲折的狀況,他們都能只追尋著對方的身影而行,並以回到彼此身旁為終焉。

而這些困擾他沒有跟君奉天說,因為這是他必須面對的課題,而且他相信對方一定有自己的困擾,他不能拿自己的問題去煩君奉天。

他得要當個懂事的情人。

「脖子上的痕跡消得這麼快,明天你可以出去走走。」半躺著的君奉天正在看書,不過偶爾會將目光挪向胸前,那趴在他身上看書的俊雅男人。

「對啊,這幾天關在家,都悶到要長香菇了。」玉離經將君奉天的胸肌當看書架,他最近越來越懂得善用情人的胸肌了,而君奉天對他這「物盡其用」的做法也沒說什麼,玉離經喜歡這樣,就由他去。

「改天帶你出去晃晃。」伸手撥開紫墨色瀏海後,順勢揉揉他微涼的耳,玉離經聽了只是笑笑。君奉天現在公司一堆事,根本分不了身,如今連假日都要進公司處理事情,這雖然對工作狂而言不是什麼稀罕的事,但現在身邊有了玉離經,他總覺得虧欠。

這週他都很晚回家,到705時已經九點多甚至十點。他不喜歡加班,但無奈現在美國有公司提出合作案,最直接的方式是飛過去談合作,以前的話他的確會這麼做,但現在他不想離開台灣,因此得要長時間待在公司處理。

而這週儘管他再晚到家,玉離經都笑著幫他熱菜,做消夜,沒有多問,也沒有抱怨怎麼才剛在一起,便這樣冷落他。以前他便知道小荔枝善解人意,但如今彼此都是成年人了,有各自的脾性,卻見他不鬧不吵,僅僅順著自己,這讓君奉天擔心,總有一天玉離經會退到失去自己的原則。

再看看吧,畢竟也才幾天,做不得準。

「明天晚上記得,要一起去吃飯。」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君奉天堅持要跟鬼麒主吃飯,但他還是得提醒近來那忙於公事的人,別忘了明晚的飯局。

「嗯。」

「他說什麼你都不要理他,你……,別跟他吵架喔。」跟別人這樣講自己父親好像很不孝,但自己有時候跟鬼麒主說話都差點吵起來,或許該說是知子莫若父,鬼麒主總是能輕易挑起玉離經的怒氣。

君奉天聽了微笑:「不會。」

奉天不明白。玉離經蹙眉,他可是親身領教鬼麒主那自我感覺良好的詭辯,到現在還無法一笑置之,不知道君奉天聽到會作何感想。

伸手撫去玉離經眉心的憂慮,君奉天將兩人的書闔上,把胸前的人往上一拉,鼻尖輕磨著對方的鬢髮:「不用緊張,你好好吃飯就行了。」

真能吃得下飯就好了。玉離經癟了癟嘴,祈禱明天鬼麒主不要太誇張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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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是週六,依然要進公司處理事情的君奉天,與玉離經約好五點在住家樓下大門碰面,玉離經將家交給來塗裝哥吉拉的那兩個大男孩後,便出門了。

一上車,玉離經先將風衣放後座,但一個熟悉的東西便這樣映入眼簾。

「你怎麼有這照片!」進了副駕,玉離經訝異地撫著黑色相框。

玉離經是有收到墨傾池傳來,讚嘆君奉天在昊德對業務部施壓的訊息,他也沒想到前一天晚上才聽到自己被傳流言後,隔日君奉天便到公司幫墨傾池澄清,順便半公開他們兩人的事。但他不知道辦公桌上的照片也被發現,還被拿了回來。

君奉天週二到昊德後,隨便拿了個東西就離開,畢竟此行也不是為了要拿相片,因而進了車後,那個從玉離經辦公室取走的東西,就這樣一直躺在轎跑後座。

君奉天見玉離經手中拿的東西,微微一怔。他都忘了這相片了。

「聽說你每天跟它打招呼。」回想起雲忘歸終於解脫的神情,不禁讓君奉天想像,每天早上這人是有多熱情的對照片打招呼。

玉離經聽了微笑:「是跟你打招呼。」反正奉天房內也有自己的照片,他們兩人算扯平了。這麼一想,玉離經反而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。

「啊,說到這個,你有把相片拿出來嗎?」玉離經邊說,邊動手將照片取出。

君奉天盯著相片右下角糖果的塗鴉,搖頭。老實講,高三時發生的事,讓他一直很愧對小荔枝,他終究沒有將小荔枝為自己打氣的糖果紙保存好,還被人當垃圾給丟了。

「這裡,我離開育幼院後有寫。」還記得離開育幼院的當天晚上,自己淚眼汪汪的把原本寫給君大哥的話,寫到照片中君奉天的背面。而之後裁切照片時,便一起把當時稚嫩的文字與思念,一起留在那停住時空的相框中。

玉離經將照片遞給君奉天。

『君大哥,我們一起加油』

君奉天蹙眉詫異地接過那早就泛黃的照片,鉛筆淡淡地書寫在相片紙的背面,不甚工整的字跡透著時間流逝的無情。幾年了?他們分開多久了?反而是講這句話的人,將這幾乎成為君奉天心魔的句子守得好好的。

指尖輕移在鉛筆字上,君奉天深怕一用力,便抹去這些年來玉離經對自己的追想。以往在育幼院的種種,及兩人最後一次碰面的畫面全湧現在君奉天腦海中,而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太猛,君奉天被情緒衝擊得眼眶有點泛紅。

見君奉天小心翼翼地撫著那句話,玉離經唇邊的微笑逐漸隱去,他心中猜想,那糖果紙估計是沒了,要不然君奉天可能也只是笑著說「沒想到兩人做著同樣的事」,便把照片還給他。

一想到當初寫的紙八成不見了,玉離經心中酸絞著。他原本就覺得這只是君奉天一時興起的產物,在他心中或許只是讓當時的小荔枝可以安心的東西,只是一張糖果紙,不見很正常;而如今見到他的表情,玉離經覺得自己實在殘忍過頭,君奉天從來不是那種輕佻、隨意打發別人的人,那張紙必然對他有十分重大的意義,而自己竟覺得君奉天會隨意處置那張紙。

不管他何時搞丟那張紙,在沒有那句話後,他是如何過日子的?這問題光想,就讓他為君奉天感到心疼。

「這是我離開育幼院當天晚上寫的,送你,因為我想換張新的照片。」他其實也可以再寫千萬次那句話給他,但玉離經覺得,那句話還是讓小荔枝寫,才有意義。

「抱歉,那張紙被人丟了。」重整過於激動的思緒後,拿過那相框,君奉天將照片重新放回去。他這會有點後悔自己怎麼沒注意到照片後還有玄機。

搖搖頭,玉離經要他釋懷地微笑:「畢竟糖果紙太像垃圾,被丟了也沒辦法。」這時他有點好奇:「是誰丟的啊?」

君奉天將相框放在儀表板上,牽起玉離經的手,細細搓揉著:「學妹。」

學妹……,莫非是當時天哥哥跟默雲哥提到的事?

「你不會把人家嚇哭了吧。」玉離經薄責地問,而對方則毫不避諱的點頭,那理所當然的態度,都要讓玉離經以為君奉天嚇哭人是很正常的。

難怪當時不讓天哥哥他們說,他還以為是什麼尷尬的事把人弄哭,結果竟與自己有關。

君奉天簡述當時發生的事,玉離經聽了感到不可思議:「以為偷衣服,就能讓人想跟她在一起的念頭真嚇人。」這是在男校不可能發生的事。

「不過換個角度來說,她是真的很愛你。」玉離經蹙眉,想想如果自己是那個學妹,是否也會為愛癡狂到如此境地。

「那是自私,不是愛。而且,你憐憫她?」君奉天有點不悅,受害者是自己,但眼前的情人盡是把焦點放在學妹身上。

感受到君奉天質疑的語氣,玉離經舉手幫他順了順瀏海:「因為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愛你愛到做出這樣的事。」

聽到玉離經這麼說,君奉天倒先擱下不快的情緒,以眼神詢問。

看懂君奉天眼神的人苦笑:「怎麼可能啊,那是違法的耶,你當時沒告她偷竊已經很仁慈了。」估計是職業病,玉離經先往違法這方向想。

君奉天聽了蹙眉,這答案他不甚滿意。

明白他的心思,玉離經輕笑拉過對方,鼻腔與胸臆間都充滿著君奉天誘人的氣息後,湊到他耳邊:「我不想像學妹那樣侵占你,因為你就是個個體,我必須尊重你。」說著,他將額頭靠在君奉天肩窩,安心的閉起眼。

「但你可以任意掠劫我的一切,我心甘情願,不會提告訴,更不會抗告。」對玉離經來說,愛一個人不是佔有他,而是將自己奉獻給對方。他要什麼,那玉離經便給;他要進,那玉離經便走向他;他要退,那玉離經便悄然離去。

雖然聽得心暖,但君奉天蹙眉:「你不能這樣委屈自己。」

「沒有委屈啊,這對我來說很快樂。」放開情人,玉離經說得輕鬆且理當如此的樣子。

每個人愛人的方式都不同,既然眼前的人希望將自己奉獻出去,那他就接受完整的他,不論好與壞。

伸手,君奉天捏捏玉離經的臉頰。

被捏的人蹙眉抱怨:「你現在是不是越來越愛捏我的臉了。」

「好捏。」丟下這句話,君奉天終於打算發動引擎了。

這什麼回答,我的臉有這麼好捏?想著,玉離經不由得捏捏自己臉頰,這動作讓一旁的駕駛看了莞爾。

他的離經不管什麼時候都這麼可愛誘人。

捏了幾次臉頰依舊無法理解那樂趣,玉離經便放棄探究,指指儀表板上的照片:「你別再搞丟了,本人墨寶可是千金難求。」說完還得意地哼哼兩聲。

「搞丟的話你不再寫給我?小氣。」君奉天難得開玩笑的回應他,這讓玉離經笑了出來。

「那讓我補個你永遠沒法搞丟的辦法,你要再說搞丟了,我就打你屁股。」如果那樣還搞丟了,那肯定是他們緣盡的一天。

說著,趁還沒開車,他拉著君奉天的身子微微轉向自己,動手解開他三件式西裝的背心及襯衫的鈕扣,以指代筆在君奉天的胸膛上寫字。

微微透涼的指尖一筆筆畫在君奉天小麥色的肌膚上,筆畫字字疊著,隨著身形的起伏,或輕或重地刻蝕在他心板;而玉離經溫潤的聲線如詠咒般,一字一聲的將話語融進君奉天的靈魂中。

「奉天,我們一起加油。」

當初給君大哥打氣的句子,也伴著他一起走過許多難關、無數個日夜,但那都是自己單打獨鬥,想著自己要是君大哥那會怎麼做;如今,他們終於可以攜手面對未來的風雨及挫折。

是了,這樣絕對無法再搞丟了:「你忘了署名。」君奉天凝視著情人輕聲提醒。

玉離經聽了一臉「那還不簡單」的表情,邪惡地俯身在君奉天的左乳尖上親了一下。

瞬時,車內響起一道吸氣聲。

抬頭,玉離經滿意地看著君奉天;被看的那人則像是在忍耐什麼般皺眉,眼神中除了責備,更多的是濃烈的慾望。

「不可以喔,我們要去吃飯了。」玉離經笑著說,一邊幫駕駛把衣服穿回去。

「玉離經,」君奉天啞著聲咬牙叫喚情人。

「嗯?」玉離經笑得得意。

「你回去等著。」君奉天譴責地掃了玉離經一眼。

「哈哈哈,大爺饒命啊。」被警告的人不知死活的繼續笑鬧。

「偏要把你折騰得死去活來。」見他越來越猖狂撒潑,君奉天打算回家後好好調教一番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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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麒主現在超不爽地看著眼前的人。

這男人一副英姿颯爽的出現,而且他從見面到入座都牽著自己寶貝兒子的手。鬼麒主明示暗示了半天,這男人就是不願意將手鬆開,而不孝的兒子居然要自己別在意,分明一心都向著這男人!

他原本以為兒子終於要敞開心胸讓自己接觸他的交友圈,而且鬼麒主都已經在家裡練習了好幾次,要怎麼用最宜人的姿態,博取兒子好友的好感,讓他多幫自己美言幾句,拉近跟兒子的關係,結果竟是如此令自己氣惱!

而且現在是什麼狀況,為什麼這男人得要坐在自己面前,兒子竟然坐在自己斜前方,當鬼麒主想將屁股挪到旁邊的椅子時,一旁的服務生竟然將椅子與餐具撤走。任誰都知道法式料理的餐具是天殺的多,一個擺盤順序不對了,都會招致服務生白眼,愛面子的鬼麒主自然不會這樣在兒子面前出糗,因此只好硬著頭皮看著那不苟言笑的男人吃飯。

「兒子,你這樣不行啊。」晃著酒杯醒酒,鬼麒主皮笑肉不笑的叮嚀玉離經。

玉離經看了鬼麒主一眼,不太想理他的插起一塊伊比利火腿裹哈密瓜放入口中。

唉,要不是現在有個煞風景的人晾在這,鬼麒主肯定滿心歡喜地看著玉離經股著微微嬰兒肥的臉頰,吃著美食的臉。唉呦,瞧瞧那要笑不笑的嘴微嘟著,真可愛,果然是他兒子。

想著,鬼麒主漾起滿足的笑,看向玉離經。

「伯父。」君奉天低沉穩重的聲音響起,讓原本看著兒子春風滿面傻笑的鬼麒主臉全垮了。

瞪視眼前的人:「我還年輕有為,別把我叫老了。」想到這麼可愛的兒子被這男人吃得死死的,就讓他全身不對勁。

兒子啊,人家不是說找的對象都像父母一樣嗎,你不找個女人在一起就算了,好歹找個像我一樣的優秀男人啊。鬼麒主不禁開始怨嘆自己是否太優秀,讓兒子怎麼也找不著像他一樣標準的人,退而求其次找了眼前這看來就很無趣的男人。

「伯父,我跟離經是在育幼院認識的。」老實講,如果鬼麒主是個正常的爸爸,君奉天估計這輩子都不會遇到玉離經了。

玉離經見君奉天開口,喝著松露蘑菇湯,一邊認真聽著談話內容。

「叫得這麼親密……,你也是裏頭的孩子?」說到育幼院他就有氣,好端端一個孩子,進了育幼院兩年,就開始與自己疏遠了,真不知道當時在育幼院裡認識誰,莫非就是眼前這男人?

「不,我是當時因為社團活動,在育幼院幫忙的高中生。」放下刀叉,君奉天優雅地拿起餐巾輕拭嘴角。

鬼麒主聽了擰緊眉心。

「你就是那個君大哥?」成天聽兒子君大哥長君大哥短的,他老早就想把這人給抓來拆吃入腹了,如今竟自己送上門來。

「是。」

「你個外人,今天幹嘛來打擾我們父子倆的聚餐。」確認他就是那讓他痛恨已久的君大哥,鬼麒主連裝都不想裝了。

「奉天不是外人。」玉離經琉璃綠的眼淡淡掃了鬼麒主一眼,這讓身為爸爸的鬼麒主知道自己兒子不高興了。

只敢在心中責備兒子變節的鬼麒主,皺著一張臉,隨即腆臉陪笑:「離經……,你乖,好好享受美食就行了,老爸在幫你趕蒼蠅啊。」聽他這麼說,玉離經瞪了鬼麒主一眼。

君奉天聽了也不生氣,冷靜地說:「今天只想見見離經的家長,先打個招呼,以後有什麼事也好讓你有個準備。」服務生收走餐盤,送上主菜。

玉離經聽他這麼說,發怔的看著君奉天。

「你小子,說這什麼話,你不要以為打了招呼我就會讓你們在一起。」鬼麒主冷冷地看著君奉天。

「食古不化。」玉離經切著羊膝,微微癟嘴,假裝喃喃自語地說。

聽到玉離經這樣責難自己,鬼麒主心好痛:「欸,兒子,不是我不讓你跟男人在一起,是你怎麼挑這樣的男人,好歹要像你老爸我這麼優秀的人,我才能點頭答應啊。」

肺腑之言進了玉離經耳中卻成了笑話。

玉離經嗆了一下,君奉天隨即幫他順順氣,拿水給他喝。

「不准碰我兒子。」見君奉天一副順理成章的模樣,鬼麒主心裡就不高興。

「我在吃飯你不要在那邊開玩笑。」玉離經對鬼麒主射出譴責的目光。

「兒子……」你竟然覺得我在開玩笑!鬼麒主心都碎了,像爸爸才好啊。

由於不敢生玉離經的氣,鬼麒主全將氣往君奉天發去。

「你,是做什麼的?」鬼麒主不客氣地問。

「我在讀研究所時自己研發了一些建模跟繪圖軟體,畢業後直接開了公司,目前小有成就。」君奉天不卑不亢的掏出名片遞給鬼麒主,鬼麒主接下仔細看過名片上的字後,瞪大眼睛。

老實講沒認真過問君奉天工作的玉離經,一見鬼麒主的態度,便感到好奇,吃著佐芋泥的羊膝,一邊在兩人間徘徊著目光。

「你就是LITCHI的老闆!」那個雄霸工業建模一片天的LITCHI,這那叫小有成就。

「是。」

對科技業不是很熟的玉離經也曾耳聞過這家軟體設計公司,聽說很厲害,他沒想到君奉天竟然就是創立LITCHI的人。

對於情人超群的能力又有新的認知,玉離經帶笑地默念了幾回君奉天公司的名稱,卻越念越覺得有玄機:「LITCHI,LITCHI?……荔枝?」

見玉離經終於發現命名用意後,君奉天眉眼柔得出水般的看向身旁的人:「是,荔枝,因為你說過要一起加油。」所以就把努力奮鬥的公司取名叫荔枝。

「……是荔枝。」怎麼辦,玉離經有點感動。

「欸欸,你們是怎樣,這是什麼暗號啊!」整張餐桌邊唯一被排擠的人很不爽。

玉離經心情很好,衝著鬼麒主笑:「沒什麼,你快吃。」

見兒子笑得開心,卻高興不起來的鬼麒主:「你別老為了別人笑,偶爾為了老爸我笑笑啊。」

玉離經換上一臉麻煩的模樣:「剛剛不是笑過了嗎,你在開玩笑的時候。」

鬼麒主現在好想衝回家跟AI鬼麒麟哭訴:「那不是開玩笑,我是真的覺得你的對象不好。」說著,嫌棄地看向君奉天,被看的人只是默默切著龍蝦。

「人家都開公司了你還覺得不好。」玉離經抿了口紅酒。

對耶,剛剛自己還真的被名片上的頭銜嚇到,但鬼麒主不認輸:「他沒有你老爸我帥。」

「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,不就兩個眼睛一個鼻子,跟一張只會胡說的嘴嗎,哪裡帥了。」將最後一口主菜吞下,玉離經把以往一直很想說的話給說了,心中頓時舒坦不少。

「天啊……,你……,你這個壞兒子!」鬼麒主真心覺得兒子被洗腦了,兒子大了,留不住啊。

他原本以為今天可以跟著兒子愉快地吃完法式料理後,兩人愉快地牽手回家。但都是這程咬金,害得他天倫夢碎,離經就是跟著他才學壞的啊!

瞪著君奉天,鬼麒主要讓兒子看看,到底什麼才是優秀的男人,他要讓兒子看清,全世界最愛他的就是這做爸爸的。

 

【欲知後事,請看下回分解】
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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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2

 

「喔——天哥哥,你作弊!」小朋友群情激憤。

「我沒有作弊,我是要測驗你們有沒有搞懂遊戲規則。」玉逍遙說完,一旁的玉簫送他一道鄙視的目光。

俠儒育幼院裡,扶幼社的大哥哥大姊姊們正在小廣場上帶活動,孩子們好不快樂的跟著愛玩鬧的天哥哥互動,偶爾失控時,又被玉姐姐拉回遊戲主軸。

而尹瀟深則在室內帶著不想玩遊戲的孩子做勞作。

充滿歡快氣氛的育幼院一隅的大樹下,有一大一小的身影被午後的陽光拉得長長的。

兩人坐在大榕樹下的石椅上,小荔枝晃著腳,蹙著眉頭,像在思考著什麼;君奉天則是沉著臉,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。

小荔枝來育幼院一年半多了,雖然和君大哥越來越熟,最近卻覺得他越來越不高興。

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,但也不敢問,怕問了讓他更生氣,所以小荔枝只能盡可能的討好身旁這臉很臭的高中生。

「我之前有被學校老師稱讚字寫得很好看喔!」

「嗯。」本來俊朗不羈的眉眼鎖著無盡的煩悶。

嗯?這是什麼回應?那只好再接再厲了。

「君大哥,你之前教我的功課,讓我在學校考試考得很好喔!」

「嗯。」

又是嗯。好,沒關係,再努力。

「之前你教我折的紙鶴,我有學起來去教其他同學耶,大家都說你好厲害。」

「嗯。」

可不可以不要再嗯了啊,說點什麼也好,取笑我也行啊。有些無所適從的小荔枝為難的轉著大眼,尋思著還有什麼事是君奉天可能會覺得快樂的,想了一陣子腦中竟一片空白。此時,不禁覺得自己是不是老講些學校的事,才讓君奉天感到無趣,高中生怎麼可能會對國小生的生活有興趣,但是他又不知道高中生到底在幹嘛,要怎麼跟他聊?

小荔枝頭一回深刻感受到自己跟君奉天的年齡差距造成的鴻溝;頭一回認真的覺得自己不夠成熟到能與君奉天對話的程度。他苦澀的癟癟嘴。

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趕快長大,追上君大哥的腳步?

「小荔枝,院長說要吃點心了。」一被叫喚,小荔枝抬頭,而那個叫他去吃點心的孩子早已一溜煙跑走。

被叫喚聲打斷思緒的君奉天站起,剛剛他盡想著來育幼院之前玉逍遙跟他說的話,他也知道小荔枝還有不到半年的時間便要離開這,也許兩人就此永別,因此想對小荔枝說些什麼,於是將他從尹瀟深身邊帶開。但到了榕樹下後,他卻心煩到難以開口,連方才小荔枝說了些什麼他也沒有認真在聽。

「走,去吃點心。」溫熱的大掌執起稚嫩的小手,小荔枝順從地從石椅跳下,跟在君奉天身後。

追著君奉天的步伐,抬頭看向那人寬闊的肩膀,他不知道這樣的光景還能再看幾回,因為聽院長說,爸爸會提早接他回家。提早是多早,他不知道,他只知道自己即將離開這裡了,離開育幼院,離開大家,離開君大哥。小荔枝皺皺眉頭,覺得鼻子有點酸。

「不要揉眼睛。」君奉天帶著溫柔的聲音在小荔枝上方響起,不知道為什麼,聽到這聲音,讓小荔枝更想哭。

「我……,我有點不舒服,我不吃點心了。」小荔枝繼續揉著眼睛,他不想讓君大哥發現自己在哭,要不然可能會讓他更心煩。

他都要走了,不想在君大哥心中留個「愛哭鬼」這討厭的印象。

「不舒服,怎麼了?」君奉天停下腳步,蹲下問小荔枝。

「眼睛好癢。」現在在揉眼睛,也只能找這藉口了。

「給我看看。」君奉天毫不費力地按下小荔枝的手,即便小荔枝使盡吃奶的力氣不讓手離開眼睛前。如今連這動作都加深小荔枝的無力感,在在提醒他,兩人間的差距有多大。

剛毅凜然的俊俏臉龐就這樣跳入小荔枝眼中。他由衷地覺得君大哥是他見過最好看的人了,就連現在心情不好都還能這麼帥氣,平常更是帥到常讓自己恍神的程度,他一直覺得能跟君大哥在一起的人真的好幸福。

「你怎麼哭了?」君奉天蹙眉頭正色道。這是君奉天頭一次見小荔枝落淚,以前剛來育幼院時就算被欺負,也不曾見他掉過一滴淚,所以幾乎讓君奉天忘了,小荔枝還只是個孩子。

「沒……沒有,我沒有哭。」怎麼辦,君大哥生氣了嗎?一急,小荔枝眼又紅了起來,他隨即舉手揉向眼睛。

「不要再揉了。」語帶嚴厲的制止,君奉天一手抓住小荔枝兩隻細瘦的手腕。

小荔枝有些絕望地看著君奉天按著自己雙腕的手,吸了吸鼻子。

「為什麼哭了?被欺負了?」小荔枝精緻可愛的臉龐上多了幾道淚痕,以往總是帶笑的水靈大眼則是蘊滿水氣,長而密的羽睫上沾著淚珠,小巧的鼻頭紅通通的,嘴唇則被抿得發紅。這琉璃般的孩子如今哭得君奉天心都要碎了。

小荔枝隨即搖搖頭。沒有人會喜歡一個愛哭鬼,他不要君大哥討厭他。

「沒有,我真的沒有哭。」小荔枝想掙脫君奉天的桎梏,無奈力氣怎麼可能敵得過一個高中生,而且君奉天在感受他想抽離自己的手後,抓得更緊。

君奉天見狀,眉頭緊鎖,嚴厲地看著眼前這泫然欲泣的孩子,他想搞懂究竟是什麼把他逼得哭了,這會他很後悔方才怎麼沒有好好聽小荔枝說話,說不定就是在講他被欺負的事,結果自己竟然充耳不聞。

「你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?」他們不是無話不談嗎,怎麼小荔枝現在變得這般扭捏?

他完了,果然還是惹君大哥生氣了。

頭一次見到君奉天這麼兇的面對他,小荔枝嚇得背脊發涼,頭一低,豆大的淚珠便成串滾落,縮著肩囁嚅道:「你……,你不要生氣好不好……,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」

君奉天見他哭成那樣,伸手要抹去他的眼淚,但小荔枝以為君奉天太生氣要揍他,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,不曾這樣被他拒絕的君奉天,手頓時僵在空中,心中一股酸澀感逐漸膨脹。

「欸,你幹嘛啊!」玉簫衝過來,將蹲著的君奉天推開,一把將小荔枝抱到一旁。

被推倒在地的君奉天直接坐在地上,但雙眼直盯著小荔枝;被看的那人別過頭,緊抓著玉簫衣服不放。

「你怎麼把人弄哭了啊!」玉逍遙趕來,就見妹妹安撫著從沒見他哭過的小荔枝。

「你被打了嗎?」玉簫抽出面紙,幫小荔枝拭淚,她剛好見到君奉天手懸在那,像是要打人的樣子。

小荔枝隨即搖頭否認。

玉逍遙伸手將好友拉起。

「你是怎樣?」他不相信君奉天會揍小孩,而且還是這麼乖巧的小荔枝。

「我也不知道。」說真的,他搞不懂小荔枝在哭什麼。

「啥?」

「沒事了,不干君大哥的事,我要進去。」小荔枝拉著玉簫要離開。

惹君大哥生氣,還害他被玉姊姊推倒在地,小荔枝實在無顏再面對他了。

「走,我們去吃點心。」玉簫牽著他,但小荔枝搖頭。

「我想直接回房間。」他哭的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,君大哥肯定會被誤會,所以小荔枝打算直接回房間躲起來。

「你不吃點心嗎?還是玉姐姐幫你端進房間?」這孩子這麼瘦,得要多塞點東西給他啊。

「不用了,院長有說房間裡不能吃東西。」

玉簫無奈地應了聲,一邊牽著他回房間。

而他們身後就跟著君奉天與玉逍遙兩人。一路上,玉簫一邊安撫他,跟他聊些無關緊要的事,但小荔枝卻感受到身後如炬的目光追著自己而行,玉簫說了什麼,他完全聽不進去。

到了院童房間,小荔枝進了門後就想反手關門,卻被玉蕭擋住:「你真的沒事了?」門縫外那三個人,各是不同的表情。

玉簫一臉擔憂;玉逍遙則是苦笑;而君奉天神情複雜的盯著小荔枝,小荔枝隨即別開眼。

「別哭了喔。不哭不哭,奶茶加珍珠。」玉逍遙笑著逗小荔枝,而計策也的確成功。

見小荔枝破涕為笑,玉簫沒好氣的嗆哥哥:「是『眼淚是珍珠』啦!」

「都珍珠,沒差啦。」小荔枝微笑看他們兄妹互嗆,但目光一掃到君奉天,他的笑容完全消失。

「我想睡覺了。」小荔枝瑟縮地將門推了推,示意玉簫他要關門了。

「欸,你沒睡午覺啊?」玉簫感受到小荔枝要關門的力道,雖依舊把門擋著,但門縫更細了一些,足以讓小荔枝看不到君奉天的臉,這讓他放心了一下。

「嗯,那時候睡不著。」因為那時候想著君大哥要來,所以期待得睡不著,哪知道現在會變成這樣。

「喔,好吧。」玉簫說著,而後面的君奉天微微一側頭,又讓小荔枝能從門縫中見到他那讀不出心緒的眼神。

「麻煩玉姐姐幫我跟院長說一聲。」小荔枝再次在門板上施壓。

「OK,交給我。」感覺到房內的人一直想關門,玉簫也就不為難他了,小荔枝順利將門關上,留三個高中生在走廊上。

玉簫率先邁開步伐,後頭跟著玉逍遙,兩人走了幾步後,發現有人沒跟上來,回頭就見君奉天還盯著那門板。

「走啦。」玉逍遙過去將君奉天抓走。

玉簫薄責的說:「你以後不能帶小孩耶,這麼乖的小孩你都能把他嚇哭。」

「說不定以後他自己的小孩還會把同班同學嚇哭……。」

靠在門板上的小荔枝聽到聲音漸去漸遠,仰著頭努力對抗地心引力,無奈眼淚還是撲簌簌的落下。除了自己即將離去的悲傷,小荔枝的心中還承載著對君奉天無盡的歉意,及君奉天或許就這樣開始討厭自己的悔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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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

 

 

手機鬧鈴才響了一聲,便被君奉天翻身關掉,卻不急著起床。

今天,他想賴床。

難得在自家以外的地方能睡得這麼安穩,君奉天思索了一下,看來癥結點就在於懷中這個人了。

畢竟自己床邊可是有離經的照片,他也常常面朝那方入睡、起床。之前以為是自己睡覺的習慣,現在則發現這估計是離經好幾年前就對他制約的反射現象。

陽光步入室內,窗外的天空一掃前幾天的陰雨,明媚得誘人。

揉了揉胸前人的髮,就著光線,玉離經消瘦骨感的臂膀與肩窩上的汗毛耀著金光,乍看之下像個斷了翅膀的天使遺落在人間,卻被他所擒,成為君奉天的禁臠。

誰知道這天使現在看來純淨無瑕,昨天卻在承歡時種種淫聲浪語、妖嬈媚態,他光一個眼神就足以令君奉天陷落,天知道他得花多大心力才能把持自己,不被天使迷惑。玉離經像是上天派來考驗他定力的終極魔王,而他總在最後破功,與這折翼天使一起墮入縱慾的深淵。

指腹在玉離經頸上輕移,君奉天小心翼翼地在他肩頭落下一吻,就怕把他吵醒。

真想今天請假帶離經出去走走,可惜公司最近有很重要的事要處理,只能打消這念頭了。君奉天無奈的認命,這時他頭一回覺得自己這工作狂的性格真討人厭。

額頭靠著玉離經的額頭,君奉天緩緩閉上眼,呼吸著情人的氣息,溫熱著彼此鼻尖的溫度。

你可別哪天被帶回天上了,那我就算追到至高天也要把你給討回來。君奉天在心裡叮囑著熟睡的人,那是自己也沒有想像過的溫柔與深情。

興許是有人貼著他的額頭而覺得不舒服,玉離經蹙眉轉頭躲開君奉天額前的貼附,卻伸手將溫暖的熱源環抱得更緊實些,將臉埋在對方胸口。

「嗯……,奉天……」不知是說夢話還是清醒了,君奉天看不到玉離經的臉,無從判斷。

被叫喚的人沒有出聲,因為他想,若玉離經醒了,肯定會再喚第二次。

等了幾分鐘後,那人依舊沒聲響,君奉天邊猜想著他是夢到什麼了,輕輕地將下巴抵著他細軟的髮上,覺得連自己的鬍渣都會驚醒紫墨色綢緞般的輕柔。

伸手取來手機,看看時間,還很充裕。

設定鬧鈴後,君奉天破天荒的想睡回籠覺。

他現在終於可以明白某些愛賴床的人的感受了,畢竟懷中有此珍寶,誰還願意輕易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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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

 

君奉天在玉離經家待了一個下午,做的事不外乎就是某人想看電影,但另外那個人總是讓某人分心,最終在恐怖片步入高潮時,男女主角一邊被嚇到尖叫亂竄;而螢幕外的三次元世界,則是高潮到嬌喘連連,反差得令玉離經感到羞恥極了。

在兩人都清潔過後,玉離經掛在沙發椅背上,歪頭望著君奉天在隔著中島的廚房處理晚餐。可能是角度的關係,玉離經覺得君奉天的肩好寬,微微有點下垂的肩頭,那個角度讓玉離經好喜歡,因此他偷偷地閉起一隻眼用指尖隔空描繪著君奉天的肩型與臂膀。那方才被他抓得牢牢地,甚至不小心劃下幾道痕跡的肩膀。

這時,門外傳來撞門的聲音。

「小荔枝,小荔枝你在嗎?」玉逍遙的哀號打斷了玉離經的想望,隨即起身去開門。

「小荔枝你在家啊,天哥哥拜託你一件事,你一定要答應啊。」跟以往不同的是,玉逍遙沒有直接進玉離經家,反而牽著玉離經的手,一副討好的模樣。

「怎麼了?」玉離經問,而君奉天停下手邊的事,在廚房聽著他們兩人交談。

「你來我家幫我消耗食物吧,你那個吃貨君大哥人不知道去哪了,看來就只能我們兩個人努力點了。」聽到他這麼說君奉天,玉離經一臉「你有沒有搞錯」的表情看著玉逍遙,他們倆人誰是吃貨應該沒人會搞錯才對。

看來奉天有向天哥哥轉告玉姊姊下的最後通牒,算算時間,她明天就回來了,所以現在得把三天的食物量清空。

「奉天在我這。」指指廚房的方向,玉離經表示他們還有戰友。

「奉……,喔——」玉逍遙一臉曖昧:「現在改口叫奉天了是吧。」他一臉「你不簡單喔」的表情,挑眉指指玉離經。

「呃……」尷尬不到兩秒,一掌伸過來攬了玉離經的肩。

「別鬧他。」

見好友出面,玉逍遙只好閉嘴,腆顏陪笑。畢竟有求於人還這麼猖狂,奉天絕對會樂於見死不救,而自己若不把小妹的菜吃完,以後就沒得吃了。

於是他們便在玉逍遙家解決晚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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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有倚情天X奇夢人(老實講順序我不是很清楚),不適者請速速離去

 

番外


期中考結束,校園中充滿著輕鬆快活的氣息,因為再兩週就要校慶。

當眾人都在為校慶做準備,體育館後方的草坪則瀰漫著不同的氛圍。

「請跟我交往!」

被告白的奇夢人睜著迷濛的眼,瞄了眼面前的人,隨即別開目光:「抱歉,我不想談戀愛。」

「你可以試試看啊,我會對你很好的。」告白的人要伸手牽奇夢人,卻被他以順瀏海的動作避開。

「抱歉,我對男性沒有興趣。」低頭看著草地,奇夢人完全不想抬頭看對方。

「我這麼優秀,你跟我在一起我會好好疼你的。」奇夢人肯定是在玩欲擒故縱這招,我一定能打動奇夢人!

「抱歉,我真的對你沒興趣。」奇夢人覺得很困擾,明明沒做錯事,卻還連番道歉的自己真委屈。他很想轉身離去,連優雅行事的他這時候也不願顧及形象了。

「造孽,人家都說對你沒興趣了你還死纏爛打,煩不煩啊。」

聽到聲音,奇夢人轉身看向身後的來人,唇邊展現的是安心的笑容:「倚情天。」

臉色不是很好看的倚情天走到奇夢人身邊:「走了,去上體育課。」

見心上人被帶走的造孽憋嘴,努力忍住純情少男淚。

沒關係,可愛的夢夢,我造孽一定會把你追到手的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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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

 

八點五十三分,進了公司的墨傾池發現部長辦公室的燈是亮的,敲了兩下玻璃門後,就直接推門進去。

「早啊。」進了門的墨傾池竟見到好友趴在桌上。

「……你還好吧。」靠著實木辦公桌,墨傾池關心的問。

玉離經緩緩坐正,引來墨傾池詢問:「你扭到脖子了?」

他雙耳下面的肌膚,各貼了一片貼布,難怪墨傾池一進門就聞到貼布的味道。

玉離經尷尬的點點頭。

「你還點頭,應該不能亂……,等一下,你這裡……」墨傾池低頭看向他的喉結,之後馬上了然於心的笑了出來。

「你們……,會不會太誇張。」墨傾池見君奉天是個穩重的人,怎麼才過個週末,好友就「傷痕累累」的出現在公司。

「就算多年不見也不用玩成這樣吧。」墨傾池很想大笑,但他最後還是幫玉離經留點面子。

「不要再說了。」玉離經抬起一隻手擋著,比出制止的手勢。夠了,而且他這樣肯定要貼個好幾天,印記才會退去。

現在墨傾池十分相信「人不可貌相」這句話。

「不過至少這樣看來,我不用擔心你們的狀況。」從這角度來看,墨傾池是安心許多了。

老實講,週六回去後,雖然他不覺得玉離經會做什麼荒腔走板的事毀掉這段感情,但凡事都有個萬一,墨傾池都做好玉離經週一上班會是行屍走肉的準備了。而現在,玉離經顯然是大戰三百回合後的模樣,讓墨傾池鬆口氣又覺得好笑。

「但今天開會我幫不了你,因為下午我要去談事情。」雖然襯衫衣領能把玉離經三分之一的脖子遮住,但露出來的地方大面積的覆蓋藥布,還是會讓人想多問兩句。

玉離經點點頭,他知道今天下午墨傾池人不在公司,不過他也沒想請墨傾池幫忙,畢竟是全部門會報,他這個部長不出席就太失職了。

「你今天在路上不會有很多人看你嗎?」墨傾池一直都覺得玉離經是個俊秀亮眼的男人,平常走在路上就已經很招人注目,現在脖子貼了貼布,絕對會惹人議論。

「今天奉天載我到公司。」今天在車內吻別時,君奉天還說都聞到貼布的味道,玉離經特有的清香全被蓋掉了。

「你幾點到的?」照理說,如果剛剛才到,外面那些女人肯定炸鍋了。

「七點半。」他已經把該做的事都處理完了,剛剛趴著是在懺悔自己昨天反常的行為。

聽到這樣的回答,墨傾池傻眼。所以剛剛離經一個人坐在這一個半小時?

見到他桌上已經歸類的文件,只差收發室的員工來取走了。

「所以你一早來辦公。」

「順便避人耳目。」這才是重點吧。玉離經笑了出來,瞧他把墨傾池嚇得跟什麼一樣,連一向冷靜的他都語無倫次了起來。

拜這麼早來辦公之賜,玉離經想今日應該可以準時下班了。

「那你有什麼說詞?」揉揉太陽穴的墨傾池終於找回思緒。

「這我倒想問你,你一開始做重訓時不是會脖子痠痛嗎?」

聽到玉離經這麼一問,墨傾池點點頭:「我要去泡咖啡,你要我幫你泡嗎?」

他打算邊喝咖啡邊教授重訓的事。

「我跟你一起去。」玉離經起身,套上掛在一旁的西裝外套,扣了第一顆扣子便跟墨傾池一起離開部長辦公室。

「部……部長早……」御鈞衡看到玉離經的脖子都傻眼了。

「早。」依舊溫潤的與下屬點頭打招呼,但這讓一旁的墨傾池看到破綻蹙眉。

「你脖子痛就不要逞強了。」用這句話提醒玉離經,要裝也要裝得像點。

這麼一說,玉離經只好對御鈞衡苦笑。

原來是脖子痛啊,應該是扭到了吧,部長真可憐。御鈞衡的臉上寫著這些訊息,這讓玉離經鬆口氣,看來自己演技還是可以的。

一路經過業務部,他們開始討論重訓的事。

「你這樣是因為姿勢不對,還有該使的力用錯了才會痛。」

「用錯力?」

「不要硬撐啊,會這樣通常都是因為抓舉的重量一下子超過你能承受的,有人就會動到旋轉肌來硬撐。」說著,墨傾池一手帶過玉離經肩頸的範圍。

「久了就會酸痛。」

「原來如此。」

說著,他們的身影逐漸遠去,進入了茶水間。

剛剛這場戲,是演給業務部同仁看的,公司的八卦有百分之九十都從這發源的部門。

但可惜的是,由於玉離經的模樣太令人震驚,大家根本沒有好好聽他們討論的內容。

因此,終於回神的業務部女員工們,馬上端著早餐召開緊急會議。

「剛剛墨傾池說了什麼?姿勢?」

「玉部長也說用錯力。」

「還有副部長有說叫他不要硬撐,跟什麼超過可以承受的力量。」

「還有旋轉什麼的!」

「呃!旋轉!玩太high了吧!嘻嘻。」

「所以最後才說久了會酸痛。」

整理完資訊,眾娘子軍凝重的妳看我我看妳。

「……,所以到底是什麼體位可以造成這種『運動』傷害?」其中一個人開了第一槍。

「我記得我之前聳著肩趴在床上看了一晚的小說,結果這邊就超痛。」她摸摸自己的肩頸。

「聳肩……,而且又硬撐,副部長又用手帶到玉部長的肩頸,是要他抓好的意思嗎……,難不成是火車便當!」一個戴眼鏡的女員工扶扶眼鏡,鏡片像柯南推理時折射出睿智的光芒。

「火車便當!」大家眼睛都亮了。

「天啊,好刺激哦哦哦!」那畫面光想像就好香豔。

「玉部長還是受,那我就放心了。」一位無法接受逆反的女員工放鬆地拍拍胸口。

其他人跟著欣慰的點頭,眾人也無不欽佩同事的機靈與推理能力。

「不過可以玩到旋轉,墨傾池也太強。」

大家齊刷刷的點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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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

 

趴在亞麻色的床上,玉離經呼吸著沾了情慾味道的床單沉睡。

側躺在一旁的君奉天輕撫著他的背脊。

看來是真的累壞他了。君奉天有點自責。

從玉離經進來叫他吃早餐,到現在下午四點多,他們一直窩在床上。兩人就像是要討回這些年沒有相聚的遺憾,無度的向對方索求彼此的溫度、氣味與體液。

毫無節制的下場就是那累壞的人,這會肯定是餓著肚子在睡覺。

老實講,君奉天對玉離經的反應有點訝異。怎麼平時爾雅的人,一到床上,受了點刺激與引誘,便激發出他魅惑的一面。

幸好自己是他唯一的男人,要不然這媚態包準蠱惑著無數人。

面對出得了廳堂,入得了廚房,進得了臥房的情人,君奉天真心覺得自己撿到寶了。

得要好好把你鎖在身邊了。

伸手握向他的手,有點涼,君奉天悄然起身將毯子取出,回到床上,將情人抱到自己身上伏著,毛毯蓋在玉離經身上。

感受到溫度的人,蹭了蹭君奉天,惹得他唇邊逸出微笑。開啟床頭的幽暗燈光,君奉天拿起放在床頭櫃的書,展書閱讀,一手輕撫著玉離經的髮。

感受他平穩既淺的呼吸,君奉天也不自覺的將鼻息調整到與他同步,彷彿如此就能與他一同呼吸,一同心跳,一同走之後的路。

就這樣,他寵溺著玉離經,玉離經扶持著他,在只有兩個人的世界裡,直至終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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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
 

「什……什麼……」這是什麼聽起來像告白的宣言!玉離經直愣愣地看著君奉天,雙唇微啟,他感受不到君奉天心臟跳動的頻率,因為他耳中只有自己已經紊亂的心律。

玉離經原本的武裝輕易破功,看來他不管怎麼做,都會被君奉天識破意圖。

感受到玉離經的驚惶,君奉天僅是笑笑:「沒什麼,嚇嚇你。」

他是真的嚇到了,一見他驚慌的樣子,君奉天雖然心中很是高興,卻又帶著不捨,眼前這人是要捧在手心呵護的,老這樣讓他懸著顆心根本是在折磨他,君奉天想了就不忍。還是慢慢來吧,反正他人就在這,逃不了了。

語畢,君奉天將玉離經的手從自己胸口放下,輕輕擱在夜風背脊上,卻依然握著。

玉離經坐回地上,愣了愣後,蹙眉,咬著下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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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
 

蒸騰的熱氣氤氳著火鍋的香氣,帝龍胤一邊用熱水涮過牛肉片,一邊制止夜風因為食物暴衝。

「坐好。」帝龍胤指指地上,夜風屁股微微著地,但看得出來只要有吃的牠會馬上湊過去。

咧著嘴吐舌的夜風看起來像在笑,雖然是大型狗,但看起來很可愛。

「要我幫你嗎?」玉離經被夜風分心了,好想讓牠趕快吃到東西,所以看著夜風笑著問。

「不用,你們去處理火鍋就好了。」把夜風搞定後,牠就會乖乖趴在旁邊休息,不吵不鬧,但問題是牠的食量頗大。

將兩三片牛肉一起夾起,放在夜風的飼料碗上,帝龍胤打算放涼了再給夜風吃,焦急的大狗卻站了起來,搖著尾巴。

「汪。」

這時,君奉天看了一眼夜風,夜風馬上坐下,小聲嗚鳴。

玉離經看了蹙眉:「你剛剛在兇牠嗎?」他知道真正的飼主是帝龍胤,但感覺君奉天在夜風眼中是扮黑臉的人。

「沒有,我只是看牠一眼。」只是眼帶威脅地看牠一眼。君奉天說在心中。

一邊把火鍋料丟進鍋中,君奉天時不時注意夜風有沒有在玉離經家中搗亂,幸好這孩子很乖,只是坐著,專注地看著自己的飼料碗。

這時,玉離經的手機響起。

玉離經心裡有底的看了一下手機,是了,是墨傾池打來的。

「我接個電話。」君奉天點點頭繼續盯著夜風。

「喂。」

「離經,他到了嗎?」

「嗯。我現在在煮火鍋。」

「那好,我現在在你家樓下了,幫我開門吧。喔對了,剛剛在路上遇到雲忘歸,他聽到有火鍋可以吃就一起來了。」墨傾池覺得多個人當緩衝也好,要不然玉離經這餐飯可能會吃得很累,尤其那個當緩衝的還是誰都能聊的雲忘歸。

「雲忘歸嗎,好啊,那我幫你們開門。」說著,玉離經到螢幕對講機那打開樓下大門。

「是B棟的705,別走錯了。」

「好,等會見。」墨傾池收了通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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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
 

玉離經週六起了個大早,不單單為了要準備晚上墨傾池來家裡吃火鍋的事,主要是昨天晚上他與君奉天的事,讓他根本無法好好入眠。

 

最後兩人便一路牽著手到彼此家門。

君奉天的拇指輕輕摩娑著玉離經的虎口:「你好好休息。」

玉離經點點頭:「嗯。」

兩人沉默了一會,手卻還牽著。

總不能一直牽著,這樣誰回得了家?

這麼想,君奉天率先鬆開手。感受到對方鬆手,玉離經順從的放開自己禁錮奉天的手指,卻突然想到什麼般,又拉了一下君奉天。

爽朗的笑著,玉離經道:「我明天要煮火鍋,來我家吃晚餐吧。」

君奉天點點頭,玉離經笑著鬆開手:「晚安。」

兩人互道晚安,各自回屋裡去了。

這晚,玉離經興奮到失眠。

 

反正都天亮了,玉離經也就直接起床,去樓下游泳,游完泳後回家換件衣服,把頭髮吹乾,算算時間已經十點,便去lune吃早午餐。

推開店門,玉離經便看到玉家兄妹。

玉簫興奮的對他招招手:「離經!」一直不敢去打擾他,聽說他都早出晚歸,一定很累,但終於在她要離開台灣前能見上一面了。

玉離經便到他們那桌入座,店長送上菜單後微笑離開。

「最近都沒看到你,很忙嗎?」

「之前為了忙搬家,很多事挪到現在處理。」玉離經見到玉簫妝畫好,身旁還有行李箱,重點是她穿著空姐的制服。

「玉姐姐要離開了嗎?這次也是土耳其?」玉離經當下覺得有點對不起他們,他全副心思都放在君奉天身上,卻忽略了另外兩個也很關心他的人。

玉簫笑著搖頭:「這次飛德國,不過三天後就回來了。」

玉離經放心了點,至少不是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人。

玉離經點完餐點後,玉逍遙俯身:「嘿,小荔枝,你最近有沒有去找你君大哥聊天啊?」玉簫聽了興奮的等待答案。

之前在君奉天家吃麻油雞的那回聚會,讓玉逍遙確定君奉天確實對眼前這男人有不可磨滅的感情。而之後玉簫也從哥哥那知道,原來她長年都誤會君奉天了,哥哥一直沒有跟她說,也只是因為他認為這輩子無緣再見小荔枝,且玉逍遙也不是非常確定君奉天的想法,講了也沒有意義,所以就讓這誤會一直存在。

玉離經沒想到玉逍遙劈頭就問這問題,愣了一下,尷尬的笑:「有啊,我昨天上班有遇到他。」玉離經稍微簡述一下昨天出門時發生的事,但他猶豫晚上的事有需要告知嗎?

思忖了會,玉離經還是決定不要說比較好,畢竟昨晚後半段發生的事他很難表達。

玉簫聽了點點頭,有在接觸就好,這對她應該不太需要花心思湊合吧。

「上班喔,你竟然遇得到他,不會你也是工作狂吧!」玉逍遙是自由業,他都是在家工作,不過他倒是知道好友很瘋狂的會早早到公司。

「工作狂……,算是吧。」玉離經苦笑,因為在遇到君奉天之前,他真的不知道除了工作,還有什麼可以讓他增加成就感,所以投身於工作中,這也是為什麼他可以年紀輕輕就當上大公司法務部長的原因。

「果然是奉天教出來的小孩。」兄妹倆異口同聲道。

「你還很喜歡你君大哥吧。」雖然帝龍胤問過了,但玉逍遙還是再確認一次。

這次玉離經可沒當時帝龍胤詢問時果決回答了。

當時他還不清楚自己的想法,這會,他對君奉天的喜歡,倒成了不是可以輕易出口的承諾。

「為什麼你們這麼常問這個問題?」玉離經打算避重就輕。

「你君大哥也……,喔!」玉逍遙本來想直接說,但被玉簫踢了一下。

他淚眼汪汪的看著狠心的小妹。妳竟然穿高跟鞋踢我脛骨!

「君大哥怎麼了嗎?」在他們面前直接喚奉天,好像不是很妥當,所以玉離經還是改回以前的稱呼。

玉簫希望玉離經是從君奉天口中知道他的心意,而非他們這些旁人。

「你君大哥也很喜歡你做的菜。」玉簫講了個不著邊際的回答,搞得玉離經一頭霧水。這跟喜不喜歡他有什麼關係?

像是看透玉離經的想法,玉簫繼續圓說法:「如果你喜歡君大哥,就多請他吃你煮的東西吧。」順便拉近兩人的關係,你不知道你君大哥有多固執。玉簫在心中碎念。

原來是這個意思,玉離經恍然大悟的點點頭。

這時,他剛剛點的早午餐與咖啡送到。

講到吃的,玉逍遙眼睛都亮了:「還有我還有我!小荔枝如果你還喜歡天哥哥的話,就多請我吃東西啊!」

玉簫一臉受不了的瞥了眼哥哥,真的是餓死鬼投胎耶。

玉離經笑著答應,讓玉簫皺起眉頭:「離經你會被吃垮!」

「耶--我今天晚上要跟小默雲去吃大餐,妳吃不到--」玉逍遙一臉欠揍的向妹妹炫耀,玉簫選擇無視這討厭的傢伙。

「我要走了。離經,多找你君大哥聊聊天或出去玩什麼的,這傢伙的生活真的枯燥乏味的可憐,除了工作就是待在家,朋友也很少,孤僻得要死,快去拯救他的人生吧。」玉簫希望小荔枝能聽出自己的暗示--君奉天現在孤家寡人一個,你喜歡他的話就快去追他。

玉離經聽了苦笑,怎麼每回玉姐姐提到奉天都是各種負評啊,不過最大的改變在於她不再說奉天不在乎自己了,而是希望自己能多與他見面。

「嗯,我盡量。玉姐姐上班小心。」這本來就是玉離經計畫中的事,現在只是多了個人推推他肩膀要他再努力點。

「拜託,我可不是吃素的!bye」玉簫笑著起身,拖著行李箱瀟灑地離開咖啡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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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

玉離經仔細聽著對門的動靜。

他早早就起床梳洗,整裝後拎著真皮公事包與風衣,坐在玄關的矮凳上,期待開門後能與對面的住戶「不期而遇」。

前幾天他都撲空,等到自己非得要上班了才離開家門,要不然就是聽到對門有動靜後,興沖沖的開門,竟發現是帝龍胤出門要去買早餐。幸好在帝龍胤買早餐時,他與帝龍胤一同坐電梯,才得知原來君奉天很早就去上班了,怪不得都等不到人。

唉,看來自己真的變成癡漢了……。玉離經皺眉。

對面隱約傳來聲響,玉離經起身在玄關的鏡子前理理格紋西裝,深吸一口氣後,算準時機,和對門的人同時開門。

太棒了,果然是君大哥。玉離經在心中握拳。

不過眼前的君奉天讓玉離經有點失了神,原本就高大結實的君奉天,這會穿了灰色三件式西裝,合身的剪裁讓君奉天看來更加挺拔。

啊,君大哥也太帥了吧。玉離經不由得又心動了。

君奉天沒想到玉離經也要同時出門,頓了頓,才與對方道早安。

玉離經笑著回應:「早。」

看他這麼快樂,君奉天放柔了眼角:「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出門?」昨天聽帝龍胤說出門買早餐時剛好遇到離經,那時差不多八點,但現在才快要七點,這樣他晚上有時間好好休息嗎?昨天明明聽他還滿晚回家的,這樣沒有節制的操下去身體會壞掉的。

從那天無意間聽到玉離經在他家門徘徊起,君奉天吃完晚餐就都會坐在離家門最近的沙發看書,但那本《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》看了幾天,卻一直都沒有翻頁。君奉天不想找藉口,他確實認為離經已經影響他的注意力了,但他無法自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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